僅剩的幾名衙役雖然雙腿發軟,但還是盡量保持鎮定握緊手中的兵刃護着段灼站在角落裡。
時覓推了江聽晚一把,“趙葦已經發狂了,這裡很危險,你先走。”
江聽晚聞言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好,你保重。”
說完幹脆利落地站起身,雙腿輪的飛快沖出了花廳,兩三下就沒了蹤迹。
饒是讓她走的時覓都愣了幾息才反應過來,不禁有些失笑。
江聽晚剛跑出花廳沒幾步,就看到前方不遠處影影綽綽有個人影背向而立。
“你是誰?”江聽晚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她邊向前走邊說道:“這裡有鬼,我們快跑....”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人轉過身,竟然與她生的一般容貌。
江聽晚正圓眼睛,開口正想說什麼,緊跟着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地上。
這時女鬼已經邁着緩慢地步伐來到了吓得癱軟在椅子上的趙老爺面前。
趙老爺渾身發抖牙齒不斷打架,強撐着問了一句,“你,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我是誰?!”女鬼笑了出來,兩行血淚從七竅中流了出來,“爹,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葦兒啊!”
爹?在場還有意識地人都偷偷豎起了耳朵,趙老爺剛才不是說隻有一個兒子嗎,莫非他在撒謊?
“葦兒?你,你是人是鬼?不,不對,葦兒,葦兒她已經死了!”趙老爺看着女鬼越來越近,吓得魂飛魄散想要後退,卻一動也動不了,“我親眼看着她死了!她和芃兒一起死了!你到底是誰!”
女鬼俯下身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臉上的鮮血滴在了趙老爺臉上,“是啊,我是死了,我和芃兒都死了!是你讓人把我們殺死的!”
“爹,那針紮的我們好疼啊,地下也很黑,葦兒好怕,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們!”
“啊!那不能怪我!”趙老爺身下的地攤上出現了不明液體,他拼命大叫,“誰讓,誰讓你們都是女人,都是賠錢貨!我那麼大,那麼大的家業當然是要兒子都能繼承,你娘當時已經有了身孕,你們不死,萬一你娘再生個女兒怎麼辦?!都是你們的錯!”
話還沒說完一陣陰風又起,直直将趙老爺掀飛起來,重重撞在門柱上,他登時就覺得腰部以下沒了知覺。
“我們有錯?那生下我們的你更是大錯特錯,左右弟弟也死了,你不如也死掉和我們團聚吧!”女鬼怒喝一聲,利爪如勾撲向趙老爺。
時覓眼看不好,立刻揮出靈力攔住女鬼,随後縱身一躍攔在女鬼身前。
“你要攔我?”女鬼此時已經失了神志,一雙眼睛浸了毒般盯着時覓。
“你若殺了他,将淪入厲鬼道永世不得超生,”時覓看出這女鬼怨氣甚深,力量不可小觑,手中法訣絲毫不敢松懈,“我答應了你妹妹,絕不讓你再殺人。”
“小妹?”聽到妹妹女鬼趙葦的眼神柔軟了片刻,但很快就恢複了狠厲,“此人不死我心不甘,縱魂飛魄散,我也要他陪我一起,你讓開!”說完揮着雙掌就沖了上來。
時覓見她說不通立刻腳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詞,最後大喝一聲,“縛!”
數條黑色鎖鍊立刻拔地而起,直奔女鬼而去,将她手腳緊緊縛住,令其動彈不得。
女鬼趙葦見狀更是怒從心頭其,揚天長嘯一聲轉身撲向時覓。
時覓已料到她有此一招,後退兩步躍上房梁,口中繼續念誦法咒,驅使鎖鍊不停收緊,鎖鍊上的符咒捆在女鬼身上泛起黑煙,空氣中彌漫着腐臭的味道。
女鬼趙葦憤怒至極不斷掙紮,鎖鍊周身逐漸顯露出無數裂紋,不多時隻聽“铛”一聲,鐵索應聲而斷。
此時女鬼知道自己不是時覓對手,恨恨瞪了眼地上爛泥一樣的趙老爺,飛速門外退去打算先逃走再找機會報仇。
時覓看出她的算計立刻準備追上去。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一道人影,不緊不慢地就要邁步進入花廳。
“掌櫃的?!小心!”時覓已經看清來人正是江聽晚,心中一驚不知對方怎麼回來了,立刻大聲喝道。
女鬼看出來人與時覓關系匪淺,頓時一喜,隻要能夠附身到她身上,那豈不是有了籌碼在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想定後她毫不遲疑地就想江聽晚飛了過去。
眼看手指已經接觸到來人,女鬼甚至已經感覺到活人身上的溫度,唇角也得意地向上勾了起來。
不過下一刻江聽晚就擡頭對女鬼冷冷一笑,趁着對方還沒反應過來,舉起右手,重重地給了女鬼一個大耳瓜子!
女鬼:???
這一變故震驚了花廳中所有人,眼睜睜地看着女鬼仿佛破麻袋一樣被揍的倒飛了回來。
時覓見狀停下腳步,目光中帶着幾分驚喜幾分不确定地看着走進門的江聽晚。
“不知死活的東西。”江聽晚揉了揉微微有些發麻的手腕,眼中隐隐約約纏繞着數條金線,環視着看了一圈花廳中的人。
當她看到時覓的時候高興地揮了揮手,“呦,小小時,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時覓此刻腦中隻有一句話,還真是,畫風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