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趙葦見江聽晚隻顧着和時覓打招呼,趁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立刻低吼一聲化作黑霧再次撲向江聽晚。
方才隻是因為自己一時輕敵,才會被一個凡人偷襲成功,一定是這樣的。
作為鬼居然丢了這麼大的臉,她這次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撕成片片才能雪恥!女鬼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
時覓看着眼冒紅光的女鬼無聲地歎了口氣,果然無論是人還是鬼,在得到額外的力量後都有種天大地大都不如自己最大的錯覺。
這種錯覺一般會被統一稱為,自不量力。
這次女鬼還沒有碰到衣角就被江聽晚當胸一腳踹了回去。
被還未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令下筆,萬鬼伏藏,”她雙手指若蘭花,法訣飛速變換,“——縛!”
江聽晚身後金色暴漲,數條人腕粗細的金光化作鎖鍊争先恐後地冒了出來,将女鬼捆成結實的粽子。
不同于時覓的黑色鐵索,江聽晚召喚出來的金色鎖鍊上流轉着密密麻麻地道家真言符咒,隻要被縛者稍微動上一動,符咒就會不斷地朝着魂魄深處鑽去,直到對方徹底放棄抵抗為止。
“嚯,這麼大怨氣。”江聽晚被女鬼身邊沖天的怨氣也吓了一跳。
鎖鍊上的符咒雖然能夠壓制女鬼,但同時也在被女鬼身上的怨氣侵蝕,侵蝕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失去壓制的力量。
不消片刻的功夫,原本還嚣張不可一世的女鬼趙葦已經變得站起來都費勁,隻能勉強維持住魂體的形狀。
她滿是怨恨地瞪着眼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周遭怨氣也随之發生劇烈波動,“你到底是誰?!”
“你想知道我是誰,”江聽晚向前走了幾步,從上到下将女鬼打量了一番,而後豎起一指放在唇邊,“佛曰,不可說。”
開什麼玩笑,梁子都結下了再告訴你我是誰,這不是純屬給自己找麻煩嘛。
江聽晚選擇無視掉女鬼的怒視轉身來到了已經看呆掉的衙役面前。
“你是在這裡當官兒的?”她沖着着站在中間的段灼歪了歪頭。
自從江聽晚進屋以來段灼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雖然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但那通身的氣派絕不是海溪城中一座小酒坊的老闆娘應該有的。
他悄悄看了眼被揍到奄奄一息的女鬼,掂量了一下己方和江聽晚之間的實力差距,覺得自己并不抗揍,随後很是識時務地點了點頭,“是。”
“那好,等下來發生的事你可要豎起耳朵看好了,隻是不許插手,否則.....”江聽晚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好。”段灼也知道剩下的事輪不到自己管,所以毫無負擔地應了下來。
一衆衙役也是忙不疊地連連點頭,生怕點晚了也挨上一耳光。
江聽晚對他們的這個反應很是滿意。
她緩步走到昏死在地上地趙老闆身邊,先是輕輕踢了幾腳,“醒醒。”
後者閉着眼睛一點反應也沒有。
見他不肯醒來,江聽晚隻得拖住他的衣領毫無憐憫之心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人拖到女鬼面前。
時覓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默默地擡手捂住了耳朵。
隻見江聽晚擡起腳,停頓片刻朝着趙老爺小腿處狠狠地踩了下去!
“喀嚓。”空氣中傳來骨頭斷掉的清脆聲,同時響起的還有趙老爺的慘叫聲。
時覓、段灼等人不約而同倒吸了口涼氣,真疼。
“嘶....這是腿,是人腿!不是木頭桌子腿!”趙老闆本想裝死到底,哪料到江聽晚下手這麼狠,他養尊處優多年,哪裡受過這麼大的罪,當即睜開眼痛呼不已。
“呀,醒啦,”江聽晚江聽晚見趙老爺醒過來很是欣慰,指着對面又有發狂趨勢地女鬼趙葦問道:“我問你,她為何有這麼大怨氣?”
趙老爺扭頭正好看到惡狠狠盯着自己的女鬼,心裡一陣慌亂,張口就準備說自己不知道。
“我不隻會問你,還會問她,”江聽晚注意到趙老爺眼珠不老實的四下亂轉,于是“好心”出言提醒道:“人心難測,我不會看活人會不會撒謊,但是這鬼說沒說假話卻是瞞不過我的。”
“所以你說話前可要想清楚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我就把她放出來,我看她對你可是恨之入骨,那你可就要自求多福了,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你,取你性命。”
對于這種黑心爛肺的人渣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隻有打到他害怕才有可能換來一兩句真話。
“我數到三你要還是不說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江聽晚毫不吝啬地步步緊逼對着趙老闆施壓。
“....三!”
這都是什麼套路,有誰是上來就喊三的!現在的年輕人已經這麼不講武德了嘛!!
不過眼下趙老闆也顧不上譴責江聽晚守不守規矩的事,他雙手抱頭恨不得将自己團成一顆球,“我說,我說!”
随後趙老爺竹筒倒豆子将自己年輕的時候命人殺女的事交代了個一清二楚,甚至将屍體埋在後院銀杏樹下都說了出來。
銀杏能克制一切陰邪之物,趙老爺殺掉女兒後還将屍體埋在樹下,使其無□□回轉世,實在是陰毒至極,衆人得知真相後看他的目光中是明晃晃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