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離難以置信道:“英文?!”
夏遠山歪了一下頭,解釋說:“那兩老人應該識字,要是我用中文的話,他們就發現我們的意圖了……所以我就用了英文寫,而且用英文不顯得人很裝嗎?有利于拉仇恨。”
“你還要把這給那兩個人看?”
“對啊,我們要僞裝成是他們寫的。”
“他們連字母都認不得,又怎麼可能寫出這一大篇的文章?”
“哎,你放心,這個邏輯漏洞不礙事。”
江離離聽後點點頭,更加好奇夏遠山到底要做什麼了。
他英語一般,看這篇小短文也有些吃力,但這不妨礙他覺察到夏遠山高超的英語水平。
這小短文洋洋灑灑幾百個字,概括起來就是:
牛馬們好!我就他娘的占公共車位怎麼了?!有本事你買個私家車位啊!沒個屌錢還來叫嚣,用個公共車位還他媽的事多,瞧給你慣!
這文字戾氣十足,将強占車位寫得理直氣壯天經地義,将使用公共車位的人寫得低賤卑微不堪入目,直教讀者氣憤筆者的狂妄蠻橫,恨不得一拳打得筆者滿地找牙。
同時文章大部分内容是在“維護”強占車位者,那麼這文章自然就是強占車位的受益者的宣誓了。
直截了當地說,這文章一看“就是”刁蠻二老寫的。
江離離心下疑惑,不理解夏遠山作為二老的受害者為何要為二老“宣誓”。
于是擡眼看這文章的作者。
那作者歪了歪頭,一雙眼睛亮亮的,唇角微微勾起,正仰頭期待地看着自己。像極了做了好事、等着被獎勵小紅花的無邪稚子。
江離離又瞄了一眼文章,裡面“F”打頭的字詞争相跳入眼簾,密密麻麻的,一時間也數不過來。
夏遠山見江離離猶猶豫豫,還以為是自己的言辭不夠犀利、内容不夠讨打,當即便要檢查一下。
于是她擡手壓下江離離的手以便拿回那張紙,而她的手指剛好按進男子的右手心。
江離離渾身一顫,下意識握住對方的手指,力道之大令夏遠山皺起眉頭。
“小離,你手勁好大,能不能松開我的手?”
江離離登時甩開夏遠山的手,這才意識到剛剛的出格行為。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夏遠山的臉色,見後者擰着眉,顯然是十分不悅,當即心如亂麻,道:
“夏姐姐……對不起 ,我,我一時走神,就……”
夏遠山甩了幾下手臂,不以為意地說:“沒事,所以我寫的不好,對嗎?”
“啊?”
“那個讨打文啊。”
江離離見女子不在意那小插曲,心下一喜,連忙說:“不,确實很讨打。”
他說“讨打”二字時的眼神有些飄忽,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夏遠山為何會寫一篇“讨打”文并送給二老。
“那你剛剛為何半天不說話?搞得我以為自己寫得很糟糕。”
“不,隻是有點驚訝。”
江離離看夏遠山又擺出那種天真的表情,喉結一動,移開目光解釋:“很難相信這篇戾氣十足的文字是你寫的,你看起來很……乖。”
“乖”字之音又輕又弱,直叫人聽不真切。
可夏遠山通過口型還是辨出了那個意想不到的字,她聞言一笑,說:“我可一點也不乖哦~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會被我連累而倒大黴的。而惹了我的人,也是會被我這個小肚雞腸給報複的……”
她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走了兩步見江離離不動彈,想也不想就撈起對方的手,拉着江離離往前走。
這會江離離沒死死地捏緊夏遠山的手,相反,他隻是被動地讓夏遠山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