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擡個頭行不,是真的你妹。”
陳長見停手,陳宛又站在校門口等着。
他道:“你們先往那走。”
“水吧等你。周哥也來?”
“嗯。”
“那我們去找個人少的。”
“拿來吧。”
陳長見剛才就回着陳宛的消息。
陳宛遞出自己的手機,視線還停在後面,留戀極了:“陳長見,站在小山山旁邊都襯得你帥了。你剛才後面那同學誰啊,跟黑猩猩差不多。你應該多和帥哥走一起才對。”
陳宛剛才癡迷地跟在人群後面看他們打球,等看到同學群裡說晚上宿管阿姨要搜查手機時,她四處發消息才發現通校的同學都走光了。初二放學早,叫了幾個都說人已經到家了。
陳宛都快急哭了,球也不看了就蹲在校門口,最後竟然有緣有份地蹲到了陳長見。
兩人又鬥了下嘴,陳宛回頭一看有人在招呼她,連忙道:“我同學來了,你快走快走。”
“我有這麼拿不出手?”
“你有點自知之明行不行?哎,要是什麼時候能讓小山山當我哥就好了。”
那你就真的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陳長見手機揣進側包,心裡默默歎口氣。
徐正志本人初高中連着混迹南遠中學四年,硬是在校門背後的小巷子盡頭裡摸出一家咖啡店。
陳長見去的時候已經他們已經點好單了。一個吧桌的位置,五個人已經坐滿了,就周秋山旁邊有位置。陳長見落座,周秋山把原本放中間的水放在了他面前。
陳長見道了句謝,就問:“怎麼這裡人這麼少。”
徐正志在他對面笑眯眯,說:“因為貴,不是學生的價格。我一次都沒來過。”
陳長見奇怪道:“不是一個個都窮冒煙了嗎?”
他們這夥人都是每星期零花錢固定,但就是死性不改一拿到錢就去網吧逍遙。
陳長見這學期豐裕了點,可以還兄弟們上學期的人情,這幾次出門都是他付水錢。
聞言,徐正志嘿嘿一笑:“當然抱了周哥的大腿了。”
請了客的人還在高冷。陳長見側眼看了看旁邊人,作業鋪在手底下,看起來還被坑得挺恬然自得的。
這咖啡廳地偏,外邊安靜裡邊有格調,幾個上班族拿着電腦在獨桌上焦頭爛額。
也許是他們的氣氛太好,直接影響了幾個平時玩性極大的男生,他們硬是在位上靜靜地寫了會作業。隻不過沒多久。
陳長見一直專心緻志,一開始還會留隻耳朵聽一聽他們的閑話,發現都是廢話後直接全部過濾成了背景音。
趙樹打了個哈欠,觀察了在座幾人後說:“陳哥真的牛逼。兄弟們打個賭,有什麼能讓他停下來。”
鄧潇一笑了,指着陳長見的卷子說:“我賭你把他卷子抽走他都能在腦子裡算。”
徐正志:“還抽走,就算咖啡潑過去,他都能擦個臉繼續。”
“你們亂逼逼啥玩意兒,瞧人家周哥多穩健。”趙樹手往周秋山面前一拍,“周哥,你獨自耍帥不參與顯得我們很傻缺啊,你賭啥?”
周秋山本來一言不發地寫題,聽他們點到自己。他瞧了陳長見一眼:“電話。”
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節奏很快還帶強震。陳長見立刻掏出手機接了。
“我靠我靠,神啊。”
“什麼叫未蔔先知,這就叫未蔔先知。”
周秋山不置可否,繼續寫題。
鄧潇一坐在周秋山旁邊,看衆人吃驚的樣子搖了搖頭。
未蔔先知?陳長見側包裡亮那麼久一看就是電話要來了。
對面樂呵呵的三個傻子都湊不出一個腦子。
陳長見接了電話好一會都沒放下,他左手拿電話,右手拿筆。
“嗯。”
“不用,謝謝。”
筆隻停了一會,他撿起在草稿紙寫着,一面不斷地應付着電話裡的人。
“你問問别人吧。”
徐正志聽着就煩躁,就像被騷擾的是自己。
“一聽就是電話推銷的,就陳哥這麼有素質的人才聽完了。我真看不下去。”他伸長手一把奪過手機,幹脆地挂掉。
“這種人理他幹嘛啊?你的青春那麼寶貴,還要浪費幾分鐘在這種人……”
徐正志利落地挂掉,他臉色被屏幕的光照得一亮。
啪嗒。
手機掉在了桌上。
徐正志瞪大眼繼續保持着震驚的模樣,甚至連手指都僵在空中,沒彎一下。
“咋了啊?”
衆人好奇地伸過腦袋去看,其中還包括了被搶走手機的陳長見。他也不知道徐正志怎麼這樣震驚。
“我艹……”
“靠……”
屏幕上男生側身微微仰着脖子,喉結凸出,絢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勾勒着被舞台妝掩蓋的青澀。
明明眼神略顯淡漠,是一把開刃未久的鋒刀。卻讓人真實感覺似乎被一股炙熱而純烈的氣息包裹,魅惑至極。
“這是我妹的手機。”
陳長見伸手就要摁掉屏幕,被趙樹拿手一擋,他把手機掰個角度瞧:“你别說,這穿皮衣還真帥得出奇。”
張弓指着綁在腰上的皮帶,問道:“這勒嗎?能不能呼吸啊。”
徐正志的重點沒跑偏,他沉默了會神色憂傷地擡頭:“陳哥,我從沒想過你這麼變态。”
“都特麼說了,這是我、妹、的。”
手機在衆人手裡輪了一遍到旁邊人手裡,陳長見忍無可忍,已經快炸了。
周秋山瞟了一眼,接過手機後身子向陳長見那邊傾去。
他驟得靠近陳長見登時就往撤了撤,但他幅度不大,把手機放回了陳長見兜裡。
周秋山轉過去坐正,他似乎思考了一會地翻了頁書,慢條斯理道:
“原來你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