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谌眼中一亮:“你就是三哥心心念念的京城第一才女?”
令儀眼前一黑:“是三殿下擡愛了,在下愧不敢當。”
齊谌朗聲大笑:“在下?哈哈,有趣。你果然如三哥說的那樣有趣!”
兩人正在交談,忽有侍從來報:“三殿下到了。”
怎麼哪裡都有他!
令儀正想腳底抹油,齊詢已走了過來,見齊谌在場,微微點頭:“四弟,你又來找嚴尚書下棋?”
齊谌笑道:“是。三哥有何貴幹?”
齊詢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棋局如戰場,你可以布局,我難道不能來看?”
齊谌語氣幽深:“三哥言重了,本宮可沒有三哥想得那麼不堪。”
令儀看看齊谌,又望望齊詢,想努力弄明白兩人話中深意。隻聽齊詢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令儀眼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正待說幾句話好好諷刺他一番,忽聽齊谌開口:“我們隻是恰巧遇見,便攀談幾句。”
說着,他望了令儀一眼:“阮姑娘很有趣,不愧是三哥心上的人啊。”言罷,便轉身離去。
令儀目送齊谌走遠,回頭撞進了齊詢如刀鋒般銳利的眉眼中。
“你們…”齊詢欲言又止,“遇到他,我勸你小心些,别被他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還幫他數錢。”
令儀面露嘲弄之色:“殿下是在說自己?”
齊詢終于按捺不住積累多日的困惑,一連串問題沖口而出:“姑娘近日總是語出驚人,不知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
“柳氏母族獲罪确實與貴妃有關,但我不是已經在盡力償還了嗎?”
“我勸姑娘,不是因為私人恩怨,隻是善意提醒。你要是非要上老四的當,我也不攔着,如何?”
令儀冷笑道:“四殿下都知道你對我什麼心思,你還不承認?嫉妒也沒用,他就是比你強。”
齊詢大怒,步步逼近:“他的話你都信,我的話你就不信了?你再說一次,他比我強?”
令儀又重複了一次,被他逼到了牆角。
“如果以前我給了你什麼幻想,請你全部忘記。以後的我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請你也不要再糾纏我了,放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罷。”
齊詢聞言一笑,好像終于放棄了抵抗,扯過她的手抵到了牆上:“既然你非要這麼說,我索性承認了。對,我就是喜歡你,行了?”
看着他慢慢靠過來的身體,令儀情急智生,向他身後招呼道:“尚書大人,您來了。”
齊詢不為所動:“你以為我會怕他?”
一計不成,令儀擡腿往齊詢□□踢去,也被他用腿頂住。
她的手腳被他牢牢禁锢在牆上動彈不得,語聲越發微弱:“衆目睽睽,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
齊詢氣極反笑:“我丢什麼人,是我先開始的嗎?”
令儀臉漲得通紅:“不是你先來找我的?你…道貌岸然!”
齊詢心一痛,仍是假笑着點點頭:“對對對,我找你才不是為了正事,我就是道貌岸然。”
“你能有什麼正事?”
齊詢笑道:“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就是欺負你!”
他語聲一頓:“哦,對了,那天我還奇怪,你怎麼突然開始舞劍了。你想殺了我,就是因為恨我糾纏你對吧!”
令儀心跳加劇,斟酌詞句蒙混過關:“沒有,就算我再怎麼蠢,也不會因為那點小事謀害皇子的。”
齊詢眯起眼睛看着她:“那你到底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有什麼話,不如挑明了。”
為了報複他,騙取他的信任無疑是其中重要一步。
令儀梗着脖子猶豫了許久,才吐出一句:“其實…是因為喜歡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齊詢怔住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兩天。”
“為什麼?”
令儀想了想,也不知他有什麼優點,随口胡謅道:“因為你有堅韌不拔的毅力,無論别人怎麼對你,你都能适應。”
齊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從來沒有人這樣誇過他一樣。
“不要和程家小姐在一起,不然我會傷心。”令儀抽泣着道,演技之精湛差點連自己都騙過了。
就是說,離我的家人遠一點。
“程家小姐?靖國公千金嗎?我都不認識她。”齊詢的眼神依然空茫。
令儀不禁暗暗奇怪:那個女人竟然還沒有和齊詢相認,難道她就那麼自信齊詢的心意不會因自己而變?她怎麼知道自己用了一輩子也沒讓齊詢回心轉意?
齊詢慢慢放開了令儀,不提防令儀忽然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對他拳打腳踢。
他還沉浸在有人心悅他的震驚中,沒有防備令儀下的是死手。等反應過來,要害上已挨了令儀好幾腳。
“去死吧!”令儀氣撒夠了,就火速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