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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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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昭馬上接話:“這幾天就見到個溫州衛參将,沒什麼存在感。”雲栊亦說:“叫韓溍,年紀不大,無甚出奇。”承淙搔搔脖子,做鬼臉道:“第一晚我就說了是‘兵’的問題吧!你們還不信。”

“明天起咱們偃旗息鼓三日。”祁韫微笑道,“就說無棱病了,誰來請都不見。”

沈陵抱頭哀叫:“這不是坐實我嬌貴嗎!不行,我要去,看誰能熬得過誰。”

衆人笑作一團,紛紛簇擁着誇他為大局獻身,伺候他回房。

雖如此說,第四日起反倒是溫州府消停了,或許知最後一頓飯确實冒犯,或許還沒看明白這群年輕人的底線和手段,選擇按兵不動。

于是反輪到沈陵做東,承漣和雲栊出面代為張羅,定下六月十二日回請章晦等人的席面,連那幾個不入流的纨绔也大方邀了,到處分發請帖,把高福四人跑得團團轉。

這麼一來,章晦越發摸不着沈陵的路數。按官場規矩,除了幾位核心官員,其餘人沈陵大可不回請,回請反是自降身份;論性情,對着輕薄子弟竟也能唾面自幹,不像沈家公子應有的脾氣。連章晦的兩位師爺都低聲嘀咕:這般好性兒,不得罪人,總不能真打算在溫州紮根經商吧?

這一手卻是祁韫的虛晃一槍。溫州府隻關注六月十二日的約定,對他們一行的監視反倒松懈了——因預設沈陵“身負上意”而來,自落腳當晚,章晦早已暗中派人盯梢。這些天六人隻在城内尋常地帶晃悠,絲毫沒引起警覺。那幾個跟蹤的衙役也看倦了,淨在樹蔭底下打瞌睡。

于是,六月十日上午,祁韫換了身不起眼的衣服,由承淙托着她從後院翻牆出去,尋“援手”線索。這幾日祁韫在宴席上不怎麼說話,出門也不張揚,連盯梢的都以為她是祁家三兄弟裡年幼陪襯角色,若見着沈陵一行出門卻不見她,自會以為她留在府中,不愛交際罷了。

說到翻牆,也有故事。祁韫十一歲被逐回原籍南京,本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族中勢利,知她出身低賤,又得家主厭憎至此,本欲打發她在鄉下田莊自生自滅,是祁元茂出手将她帶回家中,同承漣、承淙二人一般養大。

那時祁韫孤僻如野犬,胸中憋着不平之氣,見誰都想吠一口,卻也明白自己沒資本放肆,因此越發把性情悶得戾氣深重。是大她三歲的承漣主動關心她,手把手教她識賬、看票、學心算——在此之前,她在京中被父親忽視、被俞夫人冷待,隻有大哥祁韬照顧她飲食起居,可惜注定讀書走仕途的,不會教她看賬。祁韫知承漣用心良苦,也漸漸學起他說話做事,這才涵養出平和潇灑風度。

承淙卻是個上天入地的人物,常帶祁韫翻牆捉蛐蛐、粘知了、掏鳥窩,鬧不好還分贓不均打起來,打着打着,兩人也培養出默契,一個擡擡手,另一個就知要放什麼招。這次翻牆,二人自是駕輕就熟。

他們一個是她的影子,一個是她的對照。承漣讓她知溫良為何物,承淙教她如何做個活人。她一身是算計,慣把人心量得精細,卻始終不會量這兩位兄長。她防人、防局、防自己,唯獨沒防過他們——也不想防。

……………………

布政使之子沈陵到訪,對于一向按部就班、“風平浪靜”的溫州府上下自是大事,卻有一人下值後獨自在家中徘徊,似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主動接觸這位年輕的沈公子。

此人名叫谷廷嶽,掌管溫州軍務,官名都指揮佥事,也即承漣所說,此行獨沒有見着的“軍面上的人”。

谷廷嶽年紀在四十出頭,論資曆也是久在地方,隻不過一直在檢察系統,分管漕運緝私。調任溫州都指揮佥事前,他不過是浙江某州的一介七品小員,仕途平平,卻不愛好本職,隻一門心思琢磨兵法,常年私下訂正《練兵實紀》,自繪海防圖,誓欲清剿浙江沿海海盜。

旁人笑他異想天開,他卻沉得住氣,等來一樁機會,大膽敢賭,一躍翻身。隻是雖有溫州兵權在手,卻處處掣肘。他與章晦等人政見不合,派系更不同,在溫州已經幹了三個月,調糧難、剿匪難、用人難,縱有滿腔抱負,也始終推不開局面。

“東翁!”聽得一聲喚,谷廷嶽眼中一亮,立刻将人請進,原來是他的幕僚何轍應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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