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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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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所言“府上”乃指溫州府衙,而非他們一行。此事确是祁韫暗中安排。

數日前,她便請族中親如兄弟的承漣、承淙先行一步,登門走動,奉上厚禮,托人通了溫州知府和海道副使的關節。溫州地處要沖,海防吃緊,能不走尋常路,自是花了不小的代價。

原本約好六月初四在溫州地界外相見,由承漣兄弟帶着本地官員手本引入溫州城,故祁韫等人在外港停了一日半。承漣兄弟十日前便将事辦妥,此番也是祁韫請托幫她除汪貴的主力。閑着也是閑着,便說不如去蒼南縣探探情況。

哪知這一去卻被困在當地。海匪、漕幫、陸地丐幫不知因分贓不均還是争搶地盤,竟大打出手。承漣二人被牽連其中,耽誤了五日才設法脫身。

眼見誤了六月初四之期,二人心知祁韫等不來人也不會浪費時間,定是直奔溫州内港哨口另想辦法,當即轉往哨口,出示知府手本。衙役核驗後,自是殷勤,順利找到祁韫一行,放入城中。

如今走“後港水務道”的後門,正是這番布局的結果。此路供鹽課、水運與軍務之用,極少準民船通行,旁人難走,祁韫卻能借勢暢行。

沈陵等人心下暗服,承漣兄弟卻并不當回事——這位年紀輕輕的族弟,最得父親祁元茂真傳,底牌總是層出不窮,從不打無把握之仗。

承漣比祁韫大三歲,方及弱冠,文質彬彬,風度綽約,卻是三歲識賬、七歲成“小掌櫃”的商場老手。

票号生意是他本色當行,且因祁元茂統管江南産業,他自小在茶、絲、糧、船四門生意中浸潤多年,各種經營實務都不陌生。更由于身在江南通海之地,鹽務、海貿、市舶關稅、私運路徑也十分了解,是個見多識廣、穩中帶銳的通才。

祁韫雖在“錢生錢”上天資絕倫,略勝一籌,但論起票号之外的實務卻遠不及這位堂兄。族中長輩皆贊承漣為“完人”,處世圓融,言談得體,待人接物如沐春風,極有二代家主之風。

承淙則是截然不同的一路性子,今年十八,生得眉眼飛揚,笑容常駐,開朗熱烈,最愛出奇制勝、劍走偏鋒。人雖吊兒郎當,卻天生是做票号的奇才。

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大手筆:非但不按常理出牌,且慣以重金下注,要麼巨虧,要麼百倍暴賺,旁人瞠目之際,他卻能笑着翻賬本,一筆筆算清楚裡外成本,竟總是賺得更多。

他最是滔滔不絕,言語犀利又風趣,一開口,整屋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被他牽着走,卻從不讓人生厭,隻覺這人天生帶勁、滿身是膽,唬人也唬得人心甘情願。一句話,便是特别能忽悠——而偏偏那忽悠到最後,十有八九都成了真。

族中常說,論才幹氣度,承漣兄弟遠勝祁元白看重的承瀾、承濤,本該由他們擔起下一代繼承人的位置。卻不知是當年祁元白執意上京而祁元茂不肯相随,惹得家主動怒,使原本親如一家的兩支漸生嫌隙,還是另有隐情——

總之,承漣兄弟至今隻在江南一帶活動,所負責的事務并不繁重,甚至還不及十五歲後的祁韫忙碌。他倆其實最舒服了:既有實務可練手,又不至勞累,常能四處走動,遊山玩水,自在安适。

一船都是年輕男女,排大小隻在一歲半歲上比較,到最後哥弟姐妹地胡亂叫起來。更何況祁韫在南京、杭州都住在祁元茂家中,沈陵跟兩兄弟本就相熟,流昭、雲栊更是開朗不拘性格,不消片刻這五人已熟得像半輩老友。

隻有祁韫素來不愛熱鬧,頗有些頭疼地欲躲上二層,被衆人扯住又摟又抱,好一通打鬧玩笑。

溫州水路縱橫,通達内城,小舟自水門緩緩駛入,直達承漣兄弟早先租下的宅院。衙役客氣告辭後,祁韫一行與老楊道别,言若無急事,今夜便在院中歇一宿,明日慢慢撐船返程。等九月事情辦完後,仍寫信請老楊一家來接,來去船資照舊結算。

老楊将九月之期默默記在心裡,卻不多留,轉身劃舟離去。

溫州不及南京、杭州繁華,比甯波、泉州亦略遜一籌,卻也是實打實的沿海通商要地。江南商業繁盛,服務尤為細緻講究。雖說這座宅子隻是臨時租住,院中也配有門房、廚娘與仆役,内外用具應有盡有,與尋常人家沒什麼差别。

高福、沈安與承漣兄弟的随從先前就熟識,見了面彼此說笑,各找樂子去了。祁韫、沈陵等人早早歇下,不再多言。

次日巳時,溫州知府章晦差仆役送來名帖,帖中措辭恭謹,言自身當年曾入刑部尚書沈佺門下習讀,得蒙點撥,實為沈家門生。今聞布政使沈大人之子駕臨溫州,理當奉為上賓,不敢怠慢,特邀當晚赴其私宅一叙,以盡地主之誼。

沈陵一讀就笑了,将帖子抛回幾案上:“倒真是如臨大敵啊!我以為好歹得晾個一兩天,哪想這般上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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