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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沉默中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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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外十裡,霾壓似幕,天空仿佛發黴的畫布,挂在世界的穹頂,沉沉欲墜。

“這是第幾例了?”

“蒼天啊,這是神罰……”

“嗚嗚嗚…媽媽……不要,媽媽不要死……”

老舊的診所隐匿在荒草中的磚樓裡,牆體浸滿黴水,氣味像一具正慢慢腐敗的屍體。

病房裡,床上的病人一個接一個,臉色如棺蓋上的灰色布片,毫無生機,隻有微弱的起伏證明着勉強存在的“活着”。

她們的眼睛睜着,目光似被掏空,瞳孔如死水中央泛起的一圈圈黑色漩渦,抽搐、失語、脫力,像被吞噬,又像被遺忘。

床單下的肢體異常纖長,變形而扭曲,關節如節肢類生物那樣朝奇異的方向生長,病因無法命名,邏輯無法跟随。

唯一的三位醫生,白衣早已染上焦茶色的黴痕,她們面容僵硬,眼神中透出一種近乎愚鈍的痛苦。

她們嘗試了所有可說的方法:草藥做湯、切除、針灸,甚至禱告與自殘。

但死亡像有規律的脈沖般一例一例到來,誰也阻擋不了。

無力的鎮民不再期盼人類的科學,轉身撲向小鎮上唯一一所教堂。

信仰成了唯一的出路,或者說,最後一具火葬台。

教堂被潮水般的哭喊與祈禱淹沒,肩膀擠撞、血管高漲、唾液交纏。

“慢一點!大家…慢一點!”穿灰布長袍的修士站在階梯上,面色慘白、喉嚨幹澀,汗從發際線一串串滑落。

“主啊,主不會遺棄你們……”

但她知道,主從未來過。

死亡已經持續了三個星期,每天的凋零如神秘儀式中的配額,準确無誤地奪走生命,鎮上的三分之二已經歸于寂靜。

而教堂的彩窗依舊明豔,那些昔日描繪救贖與光輝的玻璃,如今像一雙雙剜空的眼——反射、折射、重組、斷裂。

詭異光線穿透空氣,仿佛有一雙眼睛在遙遠之處,從另一重世界看着,冷漠注視。

“我們就這樣旁觀?”那雙眼睛的主人發問。

“該來的還沒有來。”她身邊的人輕聲回應。

……

而對沈潮祢而言,這已經是她在暈倒歸來之後,認真上課的第二個月。

時序如同斷裂卻自動歸位的齒輪,日子勉強咬合着前進。

徐布裡斯不再挑釁她。

也許是想通了什麼,又或許隻是厭倦了無意義的試探。

兩人之間原本就無多交集,除了固定重合的課程。

如今連唯一的理由似乎也被徐布裡斯自身主動放棄——她不再靠近,而沈潮祢也樂得清閑。

同學們亦是,她們處于莫名的敬畏中,不顯惡意,卻遠非親近,自覺地與她保持着距離。

于是,沈潮祢終于獲得平靜的校園生活。

她獨來獨往,已經習慣。

而偶爾,狄凱奧斯會以“偶然路過”或“資料剛好帶着”為名,坐在她對面,聲音沉穩而溫和地指導課業。

沈潮祢并不讨厭這種相處。

在這樣近乎靜止的校園時光中,她對“神秘”這二字的理解,也逐步撕去了信徒的濾鏡,變得清晰而冷峻。

伯爵的學說,是沉迷者的曲面鏡,内卷向自身的執念與幻象;

而卡勒姆大學的教育,則是中立者的手術刀,以理性剖解未知的結構,無欲、無光,卻鋒利得叫人害怕。

可惜的是,關于之前那次燭烙印與她身體間不合邏輯的共鳴,線索依舊不多,細節依舊稀薄,像被大霧湮沒的浮橋,忽隐忽現。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燭”與“焰”都對她有所親近。

沈潮祢也試着感應,試着呼喚,試着以卡勒姆大學教給她的方法,施咒、施法、作儀式——毫無回應。

就像那次的事故,好像僅僅是一場偶然。

她或許還需要一個契機,某種交彙點。或許一次新的感染,或許一個真正走在“燭”的道途上的人。

而那本《燭點千年》的主人,銀發的艾薩克,沈潮祢不是沒有尋找過她。

恰恰相反,每個周五下午,她都會準時走向社團所在的樓層。

金屬門總是鎖着,門縫裡浮出陳舊紙張與不流通空氣交織出的味道。

敲門,門被打開。

而回答也永遠一緻——“她沒有來。”

艾薩克,究竟在忙些什麼?

不過,學院的外出調查活動即将啟動。

在卡勒姆諸多制度中,它是一場帶有隐喻色彩的通行儀式:穿越已知,踏入未知,被派遣者即觀察者,宗旨是訓練與探索。

作為闆上釘釘的調查局成員,沈潮祢與艾薩克都必須前往。

沈潮祢背上書包,把那本沉默已久的《燭點千年》放進去。

出門。

樓下的集結點很熱鬧,同學們三三兩兩低聲交談,但聲音像是刻意壓低的禱文。

“上午好!”狄凱奧斯朝她揮了揮手。

她推了推眼鏡,光在鏡片上碎成鋒利的細線,“我作為帶隊學長,負責這次外出調查的後勤安排。”

沈潮祢看着她,微微點頭,并不意外。

狄凱奧斯是調查局的一員,本身又隸屬劍道途,是定義之内的戰力象征,參與這場外派活動很正常。

沈潮祢目光掃過隊伍,試圖捕捉那抹應當存在的銀色身影。

……沒有。

她反而對上了徐布裡斯的眼睛——對方站在隊伍左側偏後的位置,手指插在口袋裡,身形像一截歪斜的報紙。

對方眼神很快掠過她,仿佛刻意閃避。

而其餘同學,在沈潮祢視線落下的一瞬,也都似乎被點名般低下頭——沒有任何遲疑,如悚然敬畏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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