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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火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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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的鏡面則響着高昂的嗓音:“你先前解讀錯了?”

後側的鏡面戲谑出聲:“難道是損失了一名姊妹,就叫你心神大亂了?”

下首的信徒們此時齊齊擡頭,一雙又一雙澄澈如鏡的眼,無聲地鎖定她。

白袍人不再言語,她前所未有地感到困惑、恐慌、甚至…一種微妙的畏懼。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領悟,也從未想象過,某一天,主的折射會發生那麼細微的偏折。

她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主從不改變神谕——也或許神人有别,但祂高高在上,同樣從未在意過她們的解讀是否完整或完全毫無偏差。

隻要結局是祂所反映、折射出的萬億結果,那便無需在意過程。

最終,她也隻是垂首,聲音平靜得像是溺水前的一瞬,“……是我的錯覺。”

但謹慎如她,仍在無人注意之時秘密向潛藏在伯爵的信徒傳信:必要之時,逆反而行。

**

即使是最底層的傭人,也嗅到了古堡空氣中不對勁的味道。幹焦的石磚透着焚燒後的餘溫,走廊兩邊的燈火時明時暗。冷風穿堂而過,攪動無形的低語——這一切對沈潮祢而言不再是未知的詭異,而是可知的力量。

而那些隻敢在夜半驚醒的傭人們隻敢低聲議論:伯爵變了。

她對新來的傭人格外寬容,甚至有意提拔她做秘書。若非如此,為何她總指名沈潮祢伴在身側?

就如同夜色之下,一隻獵鷹盤旋已久,終是決定俯沖,爪鈎已然勾緊獵物的肩胛。

“給你的書,看完了嗎?”伯爵懶懶地倚在沙發上,修長健壯的雙腿交疊。她漫不經心地抛擲問題,仿佛在與一隻尚未馴服的貓交涉。

沈潮祢坐在她對面,把手中三本厚過磚頭的書堆在茶幾上。

多虧了伯爵刻意的“幫助”,她終于窺見此間世界的半星真相。

原來世界起初一片混沌,翻滾如不見天日的海。

七位姊妹從中誕生:鏡、焰、輪、劍、鐘、碑、燭——祂們立于世界之巅,既是支柱,又是囚籠。祂們相生相殺,私欲結盟、争鬥、合作、背叛,如纏繞古井的蛇,吞噬彼此的尾。

祂們存在,世界便有了七條道途。道途的終點即飛升,做神麾下。

幸運兒生來便具有一則權柄、卻也可能終生蒙昧無知;倒楣者雖無能力,卻也可窺見世界的縫隙,借媒介汲取神恩。

伯爵所在即焰的一支純血信徒。傳承千年,并非最古老、卻是最強大的一支,有隐隐成為主支的趨勢。

焰信徒分五等:燎屑、燃徒、烈侍、焚裁、燼主,各有各的能力與職責。作為最高等的燼主,往往是信徒中的核心代表,她們必須進行“業火奉獻”,即自焚與重生,真正點燃自己,在火焰的接納下化作灰燼,又在灰燼中重塑——不再局限于□□的涅槃,而是靈魂的重鑄。

“簡單來說,就是我的靈魂會被改變。”伯爵單獨抽出那本《終焉火焰近千年紀實》,翻開任意一頁。

她随意笑笑,“可誰知道,那之後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嗎?”

沈潮祢無法回答。

伯爵給她的書雖算清晰地講述了世界,卻又有意留下裂縫,讓她徘徊于困惑之中。毫無疑問,這是她故意的。

紅發女人重重地歎了口氣,繼而輕笑,涼薄而漫不經心,宛如一片被焰火吞沒的落葉,“我知道你不願參與這一切,以為隻要忽視,便可各自安好。”

她的目光意味深長,憐憫、嘲弄、似曾相識,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眼前闖入世界另一面的可憐兒:“可它沒那麼良善。你得到的一切,早就暗中标注了價格。”她微微側頭,唇瓣翕張,“盡管你對自己擁有什麼都毫無所知。”

沈潮祢沒被她帶偏,她垂眼,指尖敲着茶幾:“正午火焰,普通人難以忍受,對嗎?”

伯爵放下書,贊許地挑挑眉,“不錯。”

“凡非焰的女兒,在正午烈陽下或多或少會産生排異反應。隻不過我們這尤為嚴重——畢竟,我們的聖地依火山而建,且地勢選擇最高處,以圖接近太陽。”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倏忽笑了:“當你的‘朋友’,”她又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抱歉,忘了她其實背叛了你——為何在正午出去要一身黑?就是這個道理。即使是鏡信徒中最強大的映主,在如此烈陽下也難以安然無恙。”

她很喜歡揭露她人的傷口,盡管這對沈潮祢而言似乎無關痛癢。

“而你,我的姊妹,露着膀子在如此環境,毫無損傷,肌膚堪比我的雪白,接下來的一切是否已經昭然若揭?”

沈潮祢沉默了。

伯爵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懶惰地靠回沙發,“放心,你的‘朋友’對此了解甚少,她最多隻會認為這一點會使我對你感興趣,想要研究你。卻不知道隻有焰的女兒才可如此坦然地站在如此烈陽下。”

沈潮祢仍未開口。

即使伯爵解答了她很多疑惑,她也不想與她做一丘之貉。這無異于與虎謀皮,是無可取巧的騙局。

伯爵卻起身,修長的影子被壁爐拉長,搖曳在沉寂的地毯上。她轉身時,紅發微揚,優雅的姿态一如初見。

她沒有回頭,“我們是一路人,你遲早會明白。”

而且,毫無選擇可言。

就像她,在火焰中一次次“重生”,接受了千年如一的軀殼。她丢失了往日的回憶,靈魂被洗滌得更加純粹、強大。

可是,她真的願意接受這一切嗎。

伯爵又一次瞬移到四樓。這一次,她走入最深處的房間,拉開門,是一條幽深窄長的走廊。燭火晃動,在黑暗中吞吐不定。牆上懸挂着一幅幅肖像畫。

她們都有同一張臉、同一個軀體,不同的,唯衣着、姿勢、與表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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