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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湖畔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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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潮祢已經無法回頭,她完全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回到那個沉悶的房間,拾起那幹煸的毛巾,繼續枯燥地擦拭着桌面。

她當然可以等待艾拉回來,就像今天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偶然遲到。而她們還能回到從前。

沈潮祢面色不改。可惜的是,她不是這樣的人,亟待掀開的秘幕就在眼前,她無法選擇忽略。

她咀嚼着腦海的思緒,有一道聲音在低語,去湖邊吧。

在她有意識後的第七天,艾拉曾問了她七次,隻為了讓她去靠近那片湖泊。之後的再次前往,卻又在與她對峙下突兀放棄了這點。她的執着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為何而去。

伯爵冷笑的警告,講着如鏡子般的湖泊的似是而非的傳言。

還有,她一場怪夢後,對鏡子的莫名的渴望。

沈潮祢毫不猶豫,向着湖泊的方向走去。那是先前她和艾拉奔跑過打鬧的那條路徑,隻不過,這次她獨自一人。

林木寂靜,枝葉交錯,天空被壓縮成細碎的縫隙。風穿過樹梢,如無數竊竊私語的人。枯葉被踩碎,發出細微的斷裂聲。

湖泊就在前方。在黑色樹影的間隙中,像一隻窺視世界的眼,如一面映射外界的鏡。它安靜得不真實,微風吹拂也不能使其泛起絲毫波瀾。

金發的姑娘就跪在它旁邊。她一動不動地垂首,似乎在凝望着湖泊映照的自己。她的面色不複往日的熱情開朗,而是凝重的、冰冷的、死寂的。

沈潮祢放輕了腳步,制止了呼吸,将自己隐匿在空氣的罅隙之間。她的喉嚨動了動,但她很快意識到,這個動作沒有意義。

并且,她清晰地望見,湖泊映照的,是一隻又一隻巨大的眼。她花了半秒鐘思考,意識到艾拉的倒影本就不存在。

無數瞳孔澄澈透亮,嵌在波光流動的倒影中,層層疊疊,深不見底。它們仿佛被湖水封存,又似乎隻是遙遠不知名者雙眼的倒影。它們靜默地凝視着艾拉,鏡子般的眼瞳眨動着。

她聽見艾拉在呢喃:“我知道……必須阻止她的自焚重生,并且,關于她……”

話語戛然而止。

突兀的飛鳥掠過林層,翅膀扇起尖銳的破空聲。那是一隻異樣的鳥,羽毛漆黑,雙目赤紅,仿佛溢滿了燃燒的血。

艾拉猛然擡頭,眼神淩厲得仿佛刀刃,直直投向聲音發生的方向——

湖邊的樹影搖曳,荒草在冷風中微顫,可那裡空無一人。

沈潮祢沉默着走回剛才的路。古堡依舊陰沉,黑暗的尖頂像被無形的手強行擠壓,沉悶得透不過氣來。

可不知為何,她竟産生一絲疲憊後的安撫之感,仿佛她本該歸于這裡,融入那陰影之中,被吞沒、被同化,最終靜靜地沉眠。

伯爵倚靠在大門旁,雕琢精美的鐵門布滿鏽迹,像是皮肉上潰爛的金飾。她一手搭在門框,端着一份松弛又随意的優雅,似乎早已知曉沈潮祢的到來。

她的目光落在沈潮祢身上,淺淺的幸災樂禍裡潛藏着某種若有若無的憐憫。

“快進來吧。”她輕聲道,語氣溫柔,像是毒蛇吐信。

她微微俯身,像是讓出一條通往深淵的道路,又悄無聲息地跟在沈潮祢身後,“我說過,你們不是一路人。”

風穿過空曠的庭院,低聲呓語。伯爵的步伐遊刃有餘,像在古老的舞會上遊走。她沒理會沈潮祢的反應,又或者說,她完全不在意。

她聳聳肩,語氣輕佻,像是在談論一隻惡心的蛆蟲,“惡心的窺徒。”

沈潮祢依舊沉默,她的影子被大門扯長。一瞬間,伯爵向前一步,像蛇一樣貼近她,赤紅的眼睛像燃燒的燭火。她伸出手,指尖帶着奇異的溫度,“我們才是姊妹,你意識到了嗎?”

沈潮祢沒有回應。她隻是順着伯爵的步伐停下,目光冷冷,“你是故意的。”

伯爵佯裝驚訝,深紅的瞳孔微微收縮,下一秒又愉悅地笑了出來,“我所有的行為都是我故意的。”

風聲穿過裁剪整齊的林木,樹葉顫抖,像是無聲的竊聽者。古堡周圍死寂一片,空無一人。

伯爵收回手,動作依舊優雅,不見一絲被拒絕的窘迫。她的确自傲,從未在意對方是否願意聽她的叙述——就像獵犬從不會在意獵物的意願。她隻需緩緩講述,沉浸在自己的藝術。

“我想你也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姊妹們共同生活、平等分配——祂們也是如此。”

她轉身,踱步向前,邊走邊輕輕笑着,像在講一個古老的寓言。

“别覺得荒謬,你也親眼見證了那些神秘詭谲的力量,不是嗎?”她自顧自加入了互動環節,盡管與她互動的隻有風聲。

“我們的主,焰便是如此,祂與祂的姊妹們共同生活——但衆所周知,姊妹非一體,怎能完全連心?更何況神之思非我們可理解。祂們終究會産生紛争。”

她的聲音悠長,像是一首獻給古老神明的詩篇,輕柔而蠱惑。

“你的‘朋友’,那個金發的姑娘,她不僅非焰之女,還是祂的敵人——鏡的信徒。窺徒。她為何出現在這裡?為何靠近你、靠近我?你不會猜不到。”

沈潮祢的思緒像霧霭般迅速冷卻,她注視着伯爵,平靜地開口:“你想要我做什麼?”

伯爵微微一笑:“你願意聽我講了?”

“…我别無選擇。”況且,就算她不想聽,伯爵也會自顧自講下去。

伯爵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帶着一種戲劇化的惋惜:“借窺徒之手,終止我的自焚與重生。”

“天賜神力,隻要不過度貪求,代價便不會難以承受。但恰巧,我們所求過多,并且視祂為信仰。作為此支信徒的核心,每七十年,需重啟自焚重生。自祂的火焰中重鑄魂魄,再續力量。”

她輕笑,聲音像烈酒在喉嚨裡滾燙地流淌:“但我已經厭倦這一切。”

沈潮祢直直地看向伯爵,目光沒有一絲波瀾:“你視祂為母神,為什麼還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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