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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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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官的執念很明顯是飛升,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有什麼用。

憑他這種跟王春官八竿子都打不着關系的半吊子修士,就能讓王春官執念消退嗎?季念昭現在自身都難以保全。

正在思索間,黑水噴薄而出的怒意,無數道沉下去的死魂推動着浪濤湧向天穹。季念昭感受到湧過指隙的風:“這個地方竟然也滲透進了天雷劫的力量。”

能讓天雷如此暴動,隻可能是一個原因。

季念昭神色緊張,顧不得自己的安危,肩膀微微顫抖:“祖師爺的飛升雷劫來了。”

竟然是在這個關頭,長川未平,還有個王春官在場。

前有虎,後有狼。

他的修為在流逝,腳底下的惡鬼們卻越來越癫狂,時間不待人。季念昭指尖一松,把玄明子的窺夢符抛入水中,苦笑一下:“都已經到這個關頭,能走一步算一步,死馬當活馬醫吧。”

玄明子這道窺夢符用了修士靈府最純真的氣源,是傷及修道根本的招式,一落入水中力量也很強大,金光頓時震懾住季念昭目裡能看見的所有死魂,海面的煙氣被驅散,金色的浮點像魚鱗躍進躍出,底下的水域暫時沒什麼危險。

季念昭一向很相信不孤山自家的蔔算術,緊随窺夢符躍入水中。冰冷的寒意很快侵占他的鼻腔和眼眶,七竅混沌中,季念昭憋氣遊過無數道死魂的殘影,終于看見了一方小小破舊的墳茔。

黑水有萬頃那麼浩大,水底死得多慘的鬼都有,如果不是窺夢符的牽引,季念昭根本不會在意這方墳茔。

仙門衆人也萬萬想象不到,三災八難的陣眼,居然隻是這麼一小塊隆起的土包。

“千山!”季念昭心随意動,手腕一翻現出自己銀亮的長劍,一劍激起萬丈碧波,直接破開了水道,在自己身側留出一片真空,劍鋒直取陣眼所在。

然而下一瞬,黑水又再次湧動,沖向陣眼,吞沒了季念昭的攻擊。剛才那一擊幾乎已經使出他全部的氣力,如果再擊不中,沒有外界靈氣的供給,即使知道陣眼在哪,季念昭也無法從這處虛空脫身。破不了陣,隻能等死。

季念昭緊咬唇瓣,也許是衣服貼得太緊太濕,又沉重,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花,不合時宜地想起當初趴在馬背上哭的謝塵钰,想到謝皇後含淚握緊他的手,讓他以後照顧好謝氏兩個小輩。

虛空裡都混亂成了這個鬼樣,謝塵钰還在廣陵城,北魏的大軍就在城外。這裡面的時間流速和外界完全不同,季念昭隻想盡快擺脫面前的破地方,唯恐爛柯一夢,等他出去時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了。

“趁我力氣還沒用盡,千山,砍——”季念昭又一劍劈向小土包。

還是沒中。

“千山,再來。”

“再來——”

“窺夢符。”

“爆破符。”

“控水符。”

幾番嘗試後,季念昭累得撐住自己的腰喘氣,喘得太急,來不及使喚千山,土包還是照舊紋絲不動。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一個小土包還挺難鏟。”季念昭想要立住劍鞘稍作歇息,忘記了腳底下哪裡還有什麼土地,全都是水,卸掉力道往半空一靠,差點把自己再次摔進水裡。

“别掙紮了。你這樣是沒用的。”旁邊有個人終于看不下去,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罩過來,光憑聲音辨不出說話人的方位,“你的欲念太重了,在黑水裡,欲念越重的鬼魂就會沉得越深。”

季念昭想不到虛空裡還有其他人,端着劍:“敢問是哪方前輩?”

“我是誰不重要,你又不認識我。”

“先把你的心念都收一收,神識保持清明,想象這片空間裡除了你什麼也沒有。”

季念昭順從地閉上眼,收劍往前走,先前還咆哮着要将人和畜牲全都一并扯下去的黑水,現在明明沒有任何倚靠,卻步步都能踩住踏實的橫風,浪聲也消弭在耳邊。

“墓碑就在你的前方,你還有窺夢符嗎?”

“還有。”

“貼上去。”

季念昭倏忽睜眼,俯下身看着足前小小一方舊墓碑,上面泥巴裹了一些青苔,被灰塵蒙蔽的碑面,淺淺刻了歪扭六個字“毀譽笑過而已”。

他食指擦着碑面,碰到那些字,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另一隻手已經麻利地掏出窺夢符貼了上去。

就在這時,那道聲音突然問他:“你可還記得古來稀雲渡師祖的墓碑上刻了什麼字?”

季念昭想了想:“一代宗師。”又補道,“仙門裡半步飛升的修士都被人尊稱為大宗師,若是登遐,被人冠上這個殊譽已經很是了不起。”

那道聲音極低地“嗯”了一下,然後叮囑季念昭:“幻境開始了。待會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的師父就在幻境外面,三災八難自然會有仙門的老修士來破除,還輪不到你。”

“我師父?他正在渡飛升的雷劫。”季念昭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前輩會這樣說,聽這道口吻,他與祖師爺也應當是熟識的。

季念昭心裡愈發有了底,手不敢離開劍鞘:“我師父他這次雷劫很關鍵,如果你需要借力,還是讓我來,不要打擾我師父。”

暗處的這個人沒回答他。

随着符箓發力,季念昭意識昏沉間,聽見那道聲音在耳邊問他:“你還記得不孤山門前那棵梨花樹嗎?”

季念昭迷迷糊糊應:“是有一棵。”

那道聲音:“那根梨枝,是長勺啟明離開雍州時,從古來稀雲渡的後院裡折下後,一并帶走的。”

離開師門的那一年,長勺啟明小心背着一根梨枝,一路南下,不知道要往哪走,日夜兼程,隻知道離這些熟悉的地方越遠越好。

不知道爬過了多少座山,有一天他走到乏力時,腿一軟,背上的梨枝也被旁邊的岩石折成兩半,主幹也分了岔,眼見着即将枯萎。

長勺啟明沒有辦法,随便在附近找了處地方種上梨花枝,為了守着它,又在旁邊蓋了座茅屋。

季念昭神魂出竅前,遲緩了片刻,慢吞吞應:“我知道。長勺啟明種下梨花枝的地方,有個鄉下人取的诨名,叫不孤山。”

大概因為這處鄉間的地勢低,林木多,四下潮濕,禽鳥也多。一到春夜裡,山裡的布谷鳥就“不孤”、“不孤”地叫喚,摧得那些有家也難回的人啊,肝斷腸也碎。

長勺啟明得知王春官逝世的那天,這棵梨花樹還隻是一株幼苗。

消息是去城裡辦事的農人捎回來的,長勺啟明正在和鄉民一起開墾除草,他們談起雍州飛升殒命的仙長,口中滿是敬重。

“就差那麼一點。”農夫說,“我聽當時旁觀飛升的人說,就差那麼一點,那兩位仙師就都可以飛升了。做鬼和做神仙,可就差那麼一步啊。”

“差一點?”長勺啟明擦了一把額角的汗,虛虛地發笑,“又是差一點?”

也許是王春官和塗山慈鬧了什麼矛盾吧,他離開稀雲渡這幾個月,天底下一片太平,雖然有小災,但也沒什麼太大的禍患。王春官飛升失敗的結局,長勺啟明早有猜測。

“最後一道雷劫太強了。”農夫回想起來,驚異的神采從臉上一閃而過,“長勺夫子,昨日夜半你聽到那聲巨大無比的雷鳴了嗎?我本來睡得正熟,直接被那道雷震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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