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和燕時澤把昨天在廟前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都重複了一遍。
無事發生。
燕時澤認真分析:“會不會因為你昨天來這兒的時候是林熙提過來的,今天沒複刻到這步,所以……”
不靠譜到溫璋都聽不下去了,沒忍住打斷他:“會不會是因為你們沒複刻到親……”
燕時澤尖聲:“不許說那個字!”
溫璋乖乖抿緊嘴巴。
他的話勾起兩個人的記憶,燕時澤臉色不自然起來。
饒是他故意不去想,昨晚的感覺和記憶還是會毫無預兆撲進他腦子裡,攪得他心煩意亂。
“要試試嗎?”顧行舟看着不太在意,“我都可以配合。”
試什麼試?
昨晚那就是個驚慌之下的意外,要在清醒狀态下跟自己嘴碰嘴,燕時澤想想都一陣惡寒。
“顧行舟。”燕時澤面色冷峻,先前他以為魂魄互換之事到此為止,故而有些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他們既然還要在彼此的身體裡再待上一段時間,話就得說清楚,“我不知道你對感情的态度如何,但是對于我來說,若未成婚,任何親密的事都是做不得的;若未定下終身,許諾也不可以。既然我們在對方的身體裡,就請以彼此觀念行事。你若對我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我知道讓你遵從我的習慣可能有些為難,但是……”
“好。”
顧行舟幹脆應聲,甩了甩衣袖,率先走上回城的路。
“诶?”
燕時澤以為又會被顧行舟嘲諷一番,準備了一大堆說辭說服顧行舟,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幹脆,自己沒出口的一堆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燕時澤招手:“你等等我啊!”
緊趕慢趕,兩人在兩日内趕到永州。
李府安了馮宇的眼線,李豐不敢明目張進門,但自己家門他還是清楚的,帶着林熙繞了一圈,繞到了一處偏院。
“你打算從這兒進去?”
盯着院牆角落裡的狗洞,林熙滿臉複雜。
李豐年少時不想讀書都是從這溜出去玩的,爬的多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麻溜爬進院子,還伸了個腦袋過來招呼林熙:“你也過來啊。”
“不用了。”
林熙足尖一點,翻過院牆落下,順便一腳踹在李豐撅起的屁股上:“走了。”
爬起來的李豐目光呆滞:“你能跳過來不早說?”
看着他像個傻子一樣找路爬狗洞很好玩嗎?
林熙讨厭之情很明顯:“我又不想帶你。”
看着他腰側系着的劍,李豐一咬牙,忍了。
他知道林熙向來跟顧行舟一條心,自己做了那些事,林熙不待見他很正常,但心裡還是不悅。
李豐悶悶不樂走前邊領路。
這麼多年過去,李豐藏東西還是老地方。
林熙冷笑:“你還真是念舊。”
李豐扯了扯嘴角:“不念舊能想着你們家顧大人這麼多年嗎?”
一句話就踩了雷。
林熙握緊了身側的刀。
李豐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把壓在箱底的一沓信取出來。
當年顧行舟和李豐去找證據,林熙負責在人前吸引注意力,後來土匪頭子把他們好好的送了回去,顧行舟和李豐卻對找到的東西諱莫如深,林熙至今不知道他們找到了什麼。
他盯着李豐手中的信,十分懷疑:“證據就是這個?”
*
“情書?”
林熙帶着李豐走了兩日,馮宇再遲鈍都該收到消息了,然而他絲毫沒有動作,燕時澤不禁懷疑顧行舟說的證據靠不靠譜。
他纏着顧行舟問,得到的答案卻令他大吃一驚。
顧行舟點頭:“當初我們找到那些信時,匪首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李豐用了心機,才能順利帶着信回家。後來匪盜不是沒想過殺了李豐把信奪回來,可是一直找不到李豐藏信的地方,不敢輕舉妄動。再後來,你剿匪一事威震到他們,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帶回信後顧行舟私下裡看過,然而在當初的他眼裡,那些的确是再普通不過的互送衷腸的書信,唯一的特殊在于信上有馮府的印記。
上面許多内容,也是他任職戶部才想通。
隻是馮宇為了掩人耳目,竟将所傳之事揉進了情詩裡,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有這本事幹點什麼不好?
燕時澤嘴角抽搐:“他們也是寫的下去。”
他跟永州那土匪頭子見過面,五大三粗一男的,滿臉絡腮胡子,長的兇神惡煞的。
馮宇也是,滿臉肥肉,笑起來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這倆大男人互送情詩,就算是為了隐藏目的,但也實在太狠的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