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賜一拍桌子:“竟然是他!”
他查了許久,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當晚,聞名長安城的大盜落入李府,偷走李府家傳玉瓶,并盜走了讓整個長安城為之顫動的一本賬本。
“殿下想問什麼問題?”
看在秦子瑜誠心的份上,蕭賜難得給了他個好臉。
秦子瑜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發現慶安攔他是有道理的。
胃裡不太舒服。
他把暖爐捂到懷裡:“很簡單,孤想知道姜嬷嬷身在何處。”
蕭賜手指彎曲着,眼睛沒有離開秦子瑜,竟然不問李太醫的事嗎?
秦子瑜看出他在想什麼:“人已去,可以慢慢查。”
活人更重要。
“不過若是跟大人有關,還望大人指條明路。”
蕭賜不屑:“臣還不至于為難一個老太醫。”
秦子瑜點頭:“嗯,孤也相信大人不會。”
“姜嬷嬷已被送往江南,這幾年江南太平無災,殿下大可放心。”蕭賜道。
秦子瑜之前就有猜測,現在總算不用擔心了,看小說的時候就覺得蕭賜不是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他有原則,隻報複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剩下的小魚小蝦不屑沾染。
至于為什麼會跟男主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隻能說命運捉弄。
秦子瑜打了個哈欠,勉強支撐的精神在這一刻松散開。
“孤困了,外面風雪未停,今日可否歇在開陽殿?”
蕭賜的思緒還停留在他說的話上,想着兩個郡王做下的污糟事,連累爹娘為此丢掉性命,阿姐和弟弟也失去了蹤迹,自他手握大權就開始查,到如今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聽到秦子瑜的話,他的眼皮突突的跳了兩下。
秦子瑜會知道嗎?
蕭賜不着痕迹的否定了這個想法,秦子瑜知道那些過去,因為他本身是皇家人,查起來總有線索,而他……
“唔,孤真的困了。”秦子瑜等不及,歪歪扭扭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頭重腳輕的踉跄着朝前倒。
驚恐之下,秦子瑜倒吸一口涼氣,來不及尖叫就被人抓住手腕,輕松撈了回去。
滿腹梨香在懷,蕭賜的手托在秦子瑜的腰後方,扶他站穩之後松開,鼻尖下的香氣越來越濃,經久不散。
秦子瑜牽起嘴角:“多謝箫大人。”
“還勞煩大人替孤整理好床鋪,孤實在沒有力氣。”
蕭賜:“……”
見他變了臉,卻依舊去鋪床,秦子瑜的笑容逐漸放大。
蕭賜鋪完床,才發覺過于聽話了,僵硬之下手上青筋畢露,差點把床掀翻。
秦子瑜和衣躺下,招呼蕭賜:“孤怕冷,大人可否陪孤一起?”
蕭賜轉身便走。
沒有地龍的太和殿确實冷,尤其到後半夜,手爐失去作用,僅憑着裡間的一盆炭火,遠遠抵不過寒冷。
秦子瑜是被疼醒的,迷迷糊糊間胃裡一陣抽搐,疼的他渾身冒汗,喘息不止。
蕭賜隐約聽到呼痛的聲音,沖進來見秦子瑜蜷縮在一起,手腳冰涼,額間的頭發被冷汗濕透,緊緊抱着被子不撒手。
“殿下?”
蕭賜的聲音穿透房間:“小文子。”
“去東宮把陳太醫帶過來。”
慶安急的團團轉,臉皺到一起,恨不能以身相替。
“疼。”秦子瑜死命的咬住唇,他記得曾經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是這般疼。
蕭賜怕他咬傷自己,伸手去掰秦子瑜的下巴,卻被他抓住手,一股腦的塞到肚子上。
秦子瑜意識迷離,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好不容易尋到熱源,自然先捂到痛處,企圖用這點溫熱驅散寒冷。
蕭賜想抽回手,幾次沒能成功,秦子瑜的嘴唇一直動,淅淅索索的在說着什麼。
他把耳朵貼過去,聽到秦子瑜模糊黏膩的聲音。
“至臻……”
蕭賜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