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桃溪聽了覺得麻煩,拿出口袋裡的藥水:“不用了,謝謝你。”
賽雷歐斯:。
啊,真不錯,變形藥水。
有這種東西确實不用他幫忙了。
手裡拿着藥瓶,桃溪忽然靈機一動:“其實你還是能幫到我的。”
賽雷歐斯有種不好的預感。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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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濃霧降臨校園,鐘塔在的森林卻有些熱鬧。
“等等等等、等一下,你不覺得這很不對嗎,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這樣呢,太危險了!我覺得你可以再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我考慮過了,我們有變形藥,相對方便很多,飛上去會更快。”
“可是——”
桃溪直接抓住他變形後的兩隻爪子,感受到強烈的反抗,問:“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要!我、我非常想幫你,可不想以這種形式……老天,你能抓着我的腰嗎,我不想摔死前手臂脫臼。”
“你現在是隻松鼠,我找不到你的腰在哪,如果你不掙紮就不會脫臼,更不會摔死。”
無路可退的賽雷歐斯很是後悔:“我的天,我就不該喝那藥水……”
桃溪開始煽動翅膀:“保持平衡,松鼠向導,我們要起飛了。”
“好……呃,不不,等等等等,别!我的腳、我的腳踩空了,我的尾巴也……天啊我懸空了!”
“我在帶着你飛,你當然會懸空。不要亂晃,抓緊……也别抓那麼緊,你要把我的腿捏斷了。”桃溪擡高聲音。
賽雷歐斯緊緊閉上眼睛,盡可能地控制懸空的兩條後腿不到處亂蹬:“月狼之母啊,我恐怕要得心髒病了。”
“放輕松,你還活着呢。”桃溪忍不住笑起來。
他們就這樣撲騰着,在夜空裡慢慢起飛。
可惜敲鐘人因為酒精的作用已進入夢鄉,假使他醒着,定會感慨自己是不是老到要死了,否則怎麼會看見一隻大鳥抓着松鼠借助氣流穩步上升。
夜間微涼的風從腳下劃過,桃溪翅膀有規律的振動聲給賽雷歐斯帶來了些許的安全感,他不斷地給自己做心裡建設,終于成功睜開眼睛,此刻桃溪正帶着他路過第二層的窄窗。
“第三層我們要繞過窗戶,因為那兒有蝙蝠守着
——你能不能再穩一點,我、我們必須謹慎行動不是嗎?”
桃溪:“嗯哼,謹慎,那我争取飛得更穩更快。”
“不、不,不要快,慢一點……我的大地之父月狼之母啊……”賽雷歐斯再次吓得臉色蒼白,好在他現在是隻松鼠,旁人根本看不出來。
無驚無險的,他們通過了第三層,之後又是第四層第五層。
“不要從窗戶進,會被蝙蝠發現。煙囪底下有個牆縫,我們……呃,抱歉。”賽雷歐斯已經感覺惡心了,他強忍着道,“我們從那兒鑽進去。”
桃溪聽從他的指令,直奔那半個手臂粗的裂隙。
落地的瞬間,賽雷歐斯就四個爪子貼上磚石,攤成了一張幸福的鼠餅。
“老天,是土地,是美麗的土地。”
他感覺自己就像嬰兒投入母親的懷抱,要不是磚面太髒,他甚至願意親上兩口。
桃溪看他可憐的模樣,有點好笑的同時也有點愧疚:“我那兒還有一些頓感藥水,等回去之後我拿給你,你是在月亮拱橋吧。”
“沒關系……我沒有很高,隻是恐暈。”賽雷歐斯颠三倒四地說,“好吧,你說得對,我可能确實要喝點藥……”
桃溪讓他在這休息。
考慮到變形藥水的時間有限,不能浪費機會。她迅速收起翅膀,抖動着羽毛往縫隙裡鑽,準備自己一個人先去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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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本以為禁閉室應該是那種……暗黑監牢風格。
事實證明,是她狹隘了。雪湖學校還是非常注重學生體驗的,哪怕是禁閉室這種聽起來就可怕的地方也會裝修得很好。
狹長的走廊兩側分别是帶窗的房間,每扇門都有對應的号牌和魔法鎖,學校甚至給門框貼了精緻的雕花。桃溪注意到一些門把手上倒挂着蝙蝠,它們全都醒着,還用鼻子到處嗅空氣裡的味道。
“怎麼樣,這裡很吓人吧?”
賽雷歐斯不知何時也跟着她進來了,蹲在她身後說話。
桃溪:“我倒覺得挺正常的。”
“正常?”賽雷歐斯無法理解,“開什麼玩笑,這破地方哪裡正常,一眼望過去我感覺要死掉了,無聊而死。”
與月亮拱橋相比,這裡沒有活蹦亂跳的動植物,沒有絢爛多彩的牆壁,更沒有充滿創意的塗鴉,他每次被關進來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蜘蛛,然後給它們取名字。他已經把學院裡近一半的姓名安給了這些蟲子,還有一半他确信在兩個學年内就能用光。
“你總不能指望禁閉室能和學院宿舍一樣豪華吧。”桃溪歎氣。
但現在他們要讨論的不是禁閉室裝潢問題,而是如何避開那些讨厭的蝙蝠。
賽雷歐斯想了想,道:“進來用的是你的方法,這回就用我的方法吧。”
桃溪找不出理由拒絕,相反,她十分好奇這人會有什麼好辦法。
“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