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偏轉頭,閉上眼睛不看他,努力抵禦他的誘惑。
因為她将頭偏向一邊,天鵝般白皙修長的脖頸在他面前展露出來,在绯色細吊帶長裙的映襯之下,更顯得膚光勝雪,晶瑩柔軟。
程讓的目光不由向下,她窈窕美好的曲線被绯色真絲包裹,使他不禁浮想聯翩。
他微微吸了一口氣,試圖克制自己,鼻息間卻全是女孩兒清幽沁涼的香氣。
她這樣閉着眼睛偏着頭,躺在他下方,卻不知生生把自己擺出了任他采撷的模樣。
程讓悸動難忍,忙将眼睛上移,不敢再往下看分毫。
緩了緩情緒,他低頭凝視女孩兒清麗脫俗的面容,柔聲說道:“你給我買的運動護具我看過了,我平時打拳、運動、戶外活動很多,這些護具都很實用。還是你們女孩兒細緻,我之前就沒有想到用這些。”
許來遲依舊偏着頭,閉眼不說話。
他笑了下,繼續逗她道:“你的書法也很好,點畫細瘦,鋒芒險峻,非常漂亮,跟你本人還挺像。
你常常說你什麼都不會,但是你的書法功底,起碼堅持練習了十多年吧?你跳舞也那麼好,是我見過的跳得最有感覺的舞蹈。
你吹埙也很好聽,我已經完全聽入迷了。
本來我今天很生你的氣,現在被你吹埙吹得完全消氣了,你說你厲不厲害?
我整日被你這麼哄一下打一下,一會兒愛一會兒氣,被你這樣反複折磨,你是不是很得意?”
許來遲羞紅了臉,惱聲說道:“你整日都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哄一下你、打一下你了!”
“難道不是?你對我一直都是這樣。
你剛來那天晚上,剛和我一起燒烤,轉身就和周紹撒嬌。
第二天,一整天我們都親密無間,回到客棧,你就翻臉不認人。
還有昨夜,你坐在我懷裡,與我唇舌……”
眼看他又要說出那些羞人的話,許來遲忙睜開眼,羞惱地打斷他:“住口,你!你這個色胚!”
程讓愛死了她的羞澀,再難忍耐,扣住她的下巴,低下頭湊在她耳邊,極度纏綿柔情地說道:“我說錯了嗎?
你忘了你如何在餐桌下和我玩鬧的?如何趴到我懷裡捂我的嘴?如何在我懷裡學撐篙?如何被我背着爬山?如何埋在我懷裡落淚?
或者你忘記昨夜你如何穿着睡裙坐在我懷裡勾我的?如何和我一次次地擁吻?
又或者你忘了今天早上,你怎麼在我身前為我扣扣子的?
如果忘記,我們現在也可以重新回憶一下。”
兩人的一幕幕的纏綿厮磨,随着男人逗弄的聲音,再度浮現在許來遲的腦海裡。
她渾身又軟又燙,揮動拳頭拍打他,在他懷裡極力掙紮着:“住口!住口!你這個大混蛋、大流氓、大色狼!”
然而還很單純的女孩兒卻不知道,這樣的掙紮反而令男人暗沉的眼睛逐漸猩紅起來。
程讓目不轉睛地盯着粉面含春的女孩兒,任由女孩兒拍打,享受着她的打情罵俏。
許來遲打了半天,程讓卻依舊壓着她紋絲不動,她又氣又恨:“是,你的經驗很豐富吧?
兩個美人圍着你轉,又是教射擊又是做美甲,左擁右抱,想必很快樂吧?
你口口聲聲我如何勾你!難道不是你強迫我嗎?
我隻恨我力氣小,屢次被你得逞。你這個下流的色胚,現在卻拿這些來羞辱我……”
她越說越氣,越說越恨,淚珠在眼眶中大顆大顆地滾滾溢出,身體都氣得顫抖起來。
程讓本來隻是情動之時的撩撥,看到她氣成這副摸樣,不由後悔。
他忙俯身抱住她,輕輕擦拭她的淚,軟聲解釋道:“我愛你還來不及,怎會羞辱你。這些話隻是愛人之間的親密話,隻在我倆私下才說。”
許來遲咬住唇,落淚不語。
程讓輕吻了下她的額,繼續解釋:
“我出生到現在,心裡都隻有一個美人,她卻把我推給别人。
我今天一整天心裡都是她,氣得是她,愛得是她,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除了這一人,其他人在我眼中根本沒有性别之分。
更何況,除了做美甲碰了手,再沒有一丁點的身體接觸,你哪來的結論,左擁右抱?嗯?”
許來遲被他表白的話語說得心尖顫抖。
她既惱怒于他,不想聽他啰啰嗦嗦,又忍不住想聽他亂七八糟的甜言蜜語,隻好别别扭扭地靠在他臂彎中,默默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