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手輕腳地脫下他的拖鞋和風衣,将鞋子往床底下推去,又将他的風衣疊起來,四周看了看,最終還是壓在枕頭下,還好風衣是薄款的,疊起來并不大,倒也藏起來了。
鑽進被窩裡,将自己埋進去。
方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輪轉,她不由輕撫自己的唇,想着那人說愛上了她,那人一次又一次的親吻——
那是她的初吻……
輾轉反側之間,終究比先前多了許多甜。
院子裡的程讓坐在原地,沒有動。
他閉了閉眼睛,又摸出一根煙點上,靠在椅背上,仰頭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反複地琢磨着她的每一個反應,每一句話。
他确信,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那麼,她是顧慮兩人家世的差距嗎?
他開始思索,是否要放棄專注科研,改為創業兼科研。
他身體的反應依舊在,睡褲遮擋不了一點。
好在此處是監控死角,他也并不去管,就這麼叉着腿,仰着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
一地的煙頭。
晨曦拉開帷幕,太陽從天邊升起,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
和煦的微風吹過,花瓣上晶瑩剔透的晨露歡快地遊走。
客棧裡一片寂靜,嘉賓們大都還沉浸在香甜的夢境之中。
周紹已經在廚房忙碌了一會兒,按照之前的承諾,為心動的女孩兒準備早餐。
不一會兒,程讓也走進廚房,看到周紹已經在忙,兩人自然地互相打了個招呼:“早。”
“給許來遲做早餐?”程讓問。
“對,給她專門做點雪梨銀耳湯,另外也煮了燕麥粥給大家喝。”周紹微笑。
程讓點點頭,不想在這裡玩幼稚的争風吃醋的戲碼,垂下眼眸,折身返回房間,拿出一本專業書籍,來到陽台上看書。
過了一會兒,他捏了捏眉心。
昨夜被她折磨得直到三四點才睡着,睡眠不足。女孩兒的難纏難猜,讓他頭痛不已,心煩氣躁。
一身的燥意無處發洩,他本不想在節目中練武,引來不必要的閑話。
可是此時也不想再顧忌,索性合上書下樓,前往院中,找一個開闊的地方,拉開陣勢,開始打拳。
一拳拳虎虎生風,迅猛如雷電,發洩着渾身的力氣和郁燥。
也許是心中有事,許來遲也早早醒來。
看到自己枕頭,想起藏着的男士風衣和鞋子,昨晚和他的種種旖旎,又不由地雙頰發燒。
該去把衣服和鞋子還給他的,可是一想到昨晚的親熱,她就不敢看他。
罷了,先不要管了。
梳妝時,不知怎麼有些羞。
她細細地畫了一個平時不太畫的精緻妝容,額上佩戴雙層長鍊眉心墜,以及配套的耳飾,及腰長發在腦後用紅色發帶半紮半披。
換上一件簡潔的绯色細吊帶真絲長裙,外罩純白繡花邊麻紗大披肩。
想了想,微微抿唇,又取出昨天周紹送的雞血玉镯戴上。
這時,顔相宜和蔣薇也陸續醒了。
看到許來遲今天的裝扮,顔相宜花癡地叫道:“天哪,遲遲,你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美?這麼……嬌豔?也不是嬌豔,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啦!”
蔣薇聽到她的叫聲,也好奇地看過來,亦是被許來遲驚豔了一把:“好看,遲遲,你今天怎麼換了風格?”
大家對許來遲的印象一直是清麗靈動、出塵脫俗的感覺,今天許來遲的打扮多了許多女性的妩媚,妩媚中又帶着清麗,清豔無比。
許來遲莫名有些心虛,她雙頰輕粉,輕輕咬了咬唇瓣,撒嬌道:“人家本來也是一個風格百變的小仙女啊。”
“哎呦~”
“新镯子也戴起來啦,顔色和衣服很搭哦!”
女孩兒們笑鬧起來。
許來遲攏了攏披肩,有些羞赧地走出房間,還好客廳此時沒有人。
她輕輕松了一口氣,向外望去,晨光極好。
來到陽台上,惬意地伸了個懶腰。
低頭發現一邊吧台上放着一本書,許來遲好奇地走近,竟是一本英文版科學期刊。
她心口一跳,已經知道是誰的書了,咬了咬唇瓣,還是很好奇,羞澀地翻開書。
唔,裡面滿滿的專業名詞和公式,看起來就非常艱難晦澀。旁邊還有随意書寫的批注,筆走龍蛇,如狂風暴雨,是她熟悉的筆迹,隻是更加潦草了些。
她努力辨認,口中喃喃地跟着念出:“凝聚态……拓撲……”
“看懂了嗎?”
身後響起清朗的聲音。
許來遲心口極跳,“啪”地一下合上書,立刻轉過身去。
程讓站在離她極近的地方,她轉身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他。
許來遲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忙低下頭。
一片壁壘分明的八塊腹肌映入眼簾,男人勁瘦結實的腰身上流淌着汗珠,再往下,是隐隐約約的體毛,以及漂亮的人魚線延伸而入的軍綠色工裝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