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信封裡的東西,手感不大對,不像是信紙類的東西。
陸昭臨滿腹疑慮的拆開,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後面沉如水。
那信封裡裝着的,竟是一截帶血的刀片!
“阿敏。”她把信封扔給駕駛位上的阿敏,“查查這花兒是誰訂的。”
“是,老闆。”阿敏應聲,“需要告訴家主麼,畢竟事關您的人身安全。”
陸昭臨擺了擺手,“不用,你辦事,我放心。”
“小六,這東西和我的劇情有沒有關聯?”她在腦海裡把小六叫了出來,自從劇情開啟後,身邊有什麼異常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會不會和劇情有關。
“未來的劇情還沒有生成,現階段劇情沒有提到過這個。”小六一驚一乍的喊道,“怎麼辦啊宿主,有壞人想要對付你。”
“沒你事兒了,回去吧。”陸昭臨生動诠釋了用完就丢這個詞,确認和劇情無關就想讓小六閉嘴,它叽叽喳喳的話太多了。
豪門恩怨何其多,陸家樹大招風,盯着她的人不少。在小六沉睡的那些時日裡,她經曆過不少威脅事件,這也是為什麼她大部分時候都随身帶着阿敏的原因。
“宿主,你不能有事啊。”小六已經提前哭上了,“你要是有事誰來走劇情線啊,我好不容易脫離公司業績倒數嗚嗚嗚。”
小六的聲音戛然而止,陸昭臨手動給它屏蔽了。沒了插科打诨的,她的思緒清晰了很多。
陸昭臨一向秉持着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的人生信條,不曾和什麼人結過私仇。那剩下的無非就兩種原因。要麼就是母父輩的恩怨,要麼就是生意場上的競争對手。
她接手公司以來,不論她個人能力有多出色,也的确是沾了家族的光才能将公司的規模迅速擴張。沒有家族給她提供資本,她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擁有資源卻不會利用的人才是傻子。
不管背後那人是什麼來頭,如果她真有扳倒陸昭臨的實力,就不會隻匿名送來一封恐吓信了。
隻敢躲在陰影裡使些小伎倆的膽小鬼,遲早能把她揪出來的。
恐吓信的事算作一個小插曲,沒太影響陸昭臨的心情。
她照常去了顧淮钰家中,敲了幾次門沒回應。怕顧淮钰在家燒糊塗了,便自己輸了密碼開門進去。
當初顧淮钰搬家的時候就把門禁密碼和備用鑰匙全都給她了,盛情邀請她随時住過來。但陸昭臨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來也基本都是有事相商,像今天這樣主動上門還是第一次。
“淮钰?”陸昭臨環視客廳一圈,拎着粥去到了他卧室門口。
卧室門沒鎖,陸昭臨直接推門而入。她和顧淮钰向來沒什麼女男大防,況且她也擔心他一個人在家出事兒。
顧淮钰正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小團,被子蓋的很厚,卻還是抱着自己瑟瑟發抖。雙眼緊閉,五官難受的皺在一起,頭發都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
床頭櫃下方的地闆上是一個被打碎的玻璃杯,水淌了一地,估計是顧淮钰迷迷糊糊想拿杯子喝水的時候沒拿穩打碎的。
陸昭臨拿手背試了試顧淮钰額頭的溫度,燙手極了。發了這麼高的燒還一個人在家硬挨,這家夥不是最嬌氣的麼。
“顧淮钰。”她又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吃過藥了沒?”
“什麼?”陸昭臨感覺到顧淮钰在說話,但又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得彎下腰将耳朵貼到他的嘴邊。
“别…别走,不要走。”顧淮钰含糊的發了幾個音,像是夢中的呓語。接着突然啜泣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陸昭臨用手指接住其中一滴,顧淮钰的眼淚都是滾燙的,燙的她指尖發酸。
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愛哭,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好,不走。”她坐在床邊,伸手勾住了顧淮钰的小指,“拉鈎好不好。”
隻要用這個手勢和他做約定,陸昭臨說什麼他都會相信。
顧淮钰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去,皺起來的五官卻是慢慢放松開來,睡得安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