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下意識伸個懶腰。動作做一半的時候,又嘶的一聲停了下來,渾身都酸痛的厲害。
他掀開睡衣領口看了看,胸口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昭示着他們昨晚的混亂。
溫言臉上一熱,諸多片段斷斷續續湧上腦海。姐姐碰他的時候有些粗暴,他雖然身體上難受但心裡又喜歡極了這種被狠狠占有的感覺。
他真的把自己送了出去…溫言咬着唇,明明想着要讨好姐姐的,結果他被姐姐抱住的時候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做了。不知道姐姐是什麼感受,她滿意嗎?
對了,姐姐呢?溫言自顧自害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陸昭臨不在自己身邊,他叫了幾聲沒有回應。又摸了摸枕頭,發現沒什麼溫度,看來陸昭臨是早就離開了。
的确是意料之中,他難道能夠幻想陸昭臨會守在他身邊,就像小說裡的女男主角那樣,在他醒來時給他一個甜蜜的早安吻嗎。
溫言的心情在看到床頭櫃上的銀行卡以及手機上陸昭臨那欄沒有任何消息的聊天框時落到谷底。
認清現實吧,就算世界是本小說,他也不可能是男主角。
陸昭臨當然對溫言的想法一無所知,要是知道了可能想晃晃他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水。現成的錢不拿,還想要她提供事後慰問服務嗎。
因着昨晚喝了不少酒,下午又要見客戶。陸昭臨早上就先回家休整了半天,換了套衣服才去了公司。
“陸總,王總提前四十分鐘到了,我把她安排在了201會議室,文件也已經放在您的位置上了。”陸昭臨的工作助理薛棋是個剛從海外留學回來的年輕姑娘,和她年紀相當,辦事能力很強。
“顧淮钰呢?平常不都是他負責接待重要客戶,今天怎麼是你來。”陸昭臨一邊快步向前一邊問道,薛棋則是始終保持着跟她同樣的步調,一點兒不耽誤。
“顧秘書今天請假了,囑咐我暫代一天他的工作。”平常和陸昭臨對接最多的,除了顧淮钰就是她這個工作助理,顧淮钰請假隻有拜托她才放心。
“病假事假?”
“好像是病假吧,現在是流感多發季節,公司裡不少人都中招了。”薛棋和顧淮钰并不熟,具體什麼病她也不太清楚。
顧淮钰工作以來都沒請過病假,是昨晚受了風寒的後遺症嗎?陸昭臨沒多想,等忙完了工作再再問問他吧。
陸母交給她練手的子公司主要經營的是家居和美妝産業,王總開的廠家是京海市規模最大的美妝産品生産商。拿下這個合作商,下個季度她們的市場份額至少能上漲六個百分點。
可惜王總要價太高,明裡暗裡的表示有很多公司搶着跟她們家合作,她要再考慮考慮。兩人最終沒有談妥,不過陸昭臨也不氣餒。她在生意場上并非無往不利,碰的釘子絕對不算少。一次就把合同簽了的畢竟是少數,至少王總有下一次見面的意願,這事兒還有的談。
陸昭臨讓薛棋把王總送到公司樓下,頭疼的按了按額角。王總是個四十多的中年女人,把她這種二十多的年輕人當毛頭姑娘,對她的資曆不太信任。總覺得她是個仰仗母親的纨绔二代,恨不能反過來教她怎麼做事。
陸昭臨跟她談了兩個多小時,跟被上了一堂課似的,精神頗感疲憊。她有點想顧淮钰了,要是顧淮钰在公司,就能好好給她按摩一下了。
不知道顧淮钰病的嚴不嚴重,幹脆去他家看看他吧。陸昭臨回辦公室把今天的工作收尾,提前在私廚訂了份海鮮粥,準備順路帶去顧淮钰那裡。
倒是沒想到臨下班,又出了岔子。
一樓前台的小夥子們八卦的湊在一起,對着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竊竊私語。見到陸昭臨從電梯裡出來,立刻叫住了她。
“陸總,有您的花。”他們抱着那束玫瑰花跑到陸昭臨面前,“十分鐘前送來的。”
“現在的男孩子越來越放的開了,我們那個年代哪有這麼直接的。”其他同事們一看八卦的當事人居然是陸昭臨,紛紛停在原地假裝很忙的樣子,實則豎着耳朵企圖偷聽。
新世紀社會風氣雖說開放了許多,但男人主動追求女人,給女人送花的還是少見。更别說追求的對象還是他們英明神武的上司,在公司裡誰人不知顧秘書對總裁芳心暗許,到底何方神聖這麼大膽。
“誰家的少爺,都追到公司裡來了。”
“幸虧今天顧秘書不在,不然又是腥風血雨啊。”
“哎呀小點聲兒,老闆都看過來了!”
“工作都完成了?”陸昭臨清了清嗓子,“覺得自己太清閑的我給你們安排點兒?”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路過。”周圍的同事們讪笑幾聲,互相推搡着散開,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被老闆抓住殺雞儆猴了。
同事們都是好奇心作祟,陸昭臨沒有那麼容易生氣,但也不想被當成猴圍觀。
她把花束抱回車裡,拿起中央被花團簇擁的那封信。一般店家自帶的都是卡片,信封的外包裝和花束也不搭,顯然是給她送花的那個人另外放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