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你先在這兒等我。我跟沈将軍說殿點事就回來。”蘇酥被沈鶴拉着,還不忘安慰要追上來的慕晚晴。
待到沒人的地方,她才将沈鶴甩開:“诶呀,你别拽我嘛,好歹我也是三皇子啊,你能不能在别人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
蘇酥轉了轉自己發痛的手腕。沈鶴雙手抱胸,沒好氣道:“面子?我在席上跟你推心置腹,你連個答複都不給就走了。我說什麼了?”
“拜托,大哥,成親是一件大事,是要一輩子的,你見我一面就這麼草率的決定了?你根本不懂愛是什麼。”
蘇酥扶額頭痛,她跟沈鶴這個大老粗實在沒什麼好講的。
“那你說什麼是愛?難道你和慕晚晴成親就算愛?說我草率,難道你不草率?”沈鶴舉一反三,将事情引到了慕晚晴頭上。
蘇酥深呼吸幾口:“誰說我要和慕晚晴成親了?再說了,就算我和慕晚晴成親了你管得着嗎?你又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管那麼寬幹嘛?”
“兩個女子怎麼成親?況且你也不愛慕晚晴,隻是為了她身後護國公府的勢力罷了。”沈鶴冷嗤一聲:“與其這樣,還不如跟我,至少在大悅沒人比我勢大。”
“我要那麼大勢做什麼?我又不想當皇上。”蘇酥切了一聲:“我甯願離宮裡遠遠的,好歹過得逍遙快活點兒。”
“那我可以在平定西沙後辭官,我們隐居。”沈鶴不假思索,說出得話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竟然甘願放棄他辛苦打仗多年多得來的功名,隻為了這個女子?
大抵他真是瘋了,可話既已說出口,沈鶴心中也沒有一絲後悔。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憑什麼?就憑你要對我負責?”蘇酥冷笑:“我告訴你,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那你說,你說什麼是愛情,我聽着。”沈鶴靠在樹上,大有一副乖乖聽講的樣子,而為了徹底解決這個麻煩,蘇酥也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愛情,就算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它不是任何物品,卻足以讓你為之抓狂。”
“看見對方哭,你就會心疼,看見對方笑,你就會開心,看見對方難過,你就會心痛。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心。”
“因為愛情是你心悅于那個人,你的悲歡喜樂都圍繞着她一個人進行。那種感覺就像是離了水的魚不能存活。”
“你時時刻刻都想和她形影不離,打仗你會想起她,吃飯你會想起她,睡覺你也會想起她。”
“你獲得的每一件軍功、取得的每一件榮耀都想與她分享。這就是愛。”
“懂了沒?”讓母胎單身的蘇酥講出這樣一番話實在不容易,她累得大喘氣,這種感覺比讓她上十個早八都難受。
沈鶴思索片刻,一半理解一半不理解道:“那像你所說,我豈不是很沒有自我?天天得圍着你轉?”
沈鶴覺得蘇酥說得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十分得有十二分地不解:“那樣我還怎麼打仗?”
“行了,我敗給你了。”蘇酥扭頭就走,不想和思維怪胎講話,她“哒哒哒”奔向慕晚晴:“久等了吧?我現在帶你回去。”
“好。”慕晚晴什麼也不問,隻乖巧地跟着蘇酥回席。
二人走後,沈鶴坐到兩人方才坐過的地方,他撚了幾朵地上的桂花,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夜已深,皇後說了些體面話讓衆人散場,而蘇酥則被她派去送慕晚晴出宮。
臨别前,慕晚晴戀戀不舍:“元青,你會來找我的嗎?”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蘇酥下馬車,沖着趴車窗的慕晚晴保證。
這下,慕晚晴才心滿意足地出宮。
回到阿哥所,已經不知是幾更天了,蘇酥又困又餓,直接倒頭就睡。
有家歡喜有家憂。
樂居宮内,貴妃揮退下人,與秦元時愁容密布。
兩人面前放着一壺清茶,端妃端起,為空杯火大的秦元時續上:“好了,别氣了。今日的事以額娘之見,大概率是蕭瑟瑟那邊出了差錯。”
“害。”秦元時将茶再次一幹而盡,随後他将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也不一定是蕭瑟瑟。”
“母後你想,蕭瑟瑟配合咱們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以男女授受不親為名,要挾秦元青當三皇子妃。”
秦元時目光陰沉:“當時,我本計劃給秦元青下藥,但蕭瑟瑟畢竟是名門貴女,她不願意,說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名就足以定秦元青的罪。”
“後來我想想也是,如果給秦元青下藥,到時候父皇追究,太醫必會察覺,所以我就聽了蕭瑟瑟的。”
“我們倆是互取所需,蕭瑟瑟不太可能臨時倒戈。此次計劃失誤,或許是皇後和秦元青早有防備。”
“他們将計就計,故意引咱們入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貴妃不安地轉着茶碗:“你說皇後會不會抓我們的小辮子?現在陛下卧病,朝中皇後掌權,你沒看今天沈鶴對你和秦元青的态度嗎?他手握兵符,顯然是倒戈在秦元青那一方了。”
“可惡!”秦元時将茶可憐杯摔碎地上:“咔嚓。”
“如果沈鶴和秦元青勾結,那我也隻能尋求幫手了。”
對了,二皇子秦元新今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