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我的房東會來接我。”珍·張說：“他和我來自同一座城市。”

“那我陪你一起等。”史蒂夫堅持：“哥譚太危險了，如果你又遇到上午那樣的事怎麼辦？”

“……好吧，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珍·張猶豫了一會兒，緊緊抓着她的小包，在商店門口不遠處的路燈下等車。史蒂夫則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警惕地觀察四周情況。

隐隐綽綽的輪廓從黑暗裡現身，史蒂夫立刻擋在珍·張和他們之間，渾身肌肉緊繃，進入備戰模式。

“哇哦，看看這是誰？”跟上午那幫人有着類似紅黑紋身的青年手上轉着槍，對珍·張吹了個流／氓哨：“這不是我們的小書呆（Nerd）嗎？”

他身後的青年們發出陣陣哄笑，史蒂夫把珍·張往商店門口推：“張，你進去躲好，他們我來解決。”

一發子彈打在珍·張腳邊，阻止了她的步伐。

“我說，别當我們不存在。”青年咧開嘴，露出滿口白牙：“今天上午就是你們把我們的兄弟送到條子手裡的吧？”

“那是他們應得的。”珍·張看起來比史蒂夫更冷靜，她從史蒂夫身後探出半張臉：“你們确定要繼續糾纏下去嗎？”

“為什麼不？”青年又開了一槍，這次是在史蒂夫腳邊：“你們隻有兩個人，我這邊可是有十幾個，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有槍。”

“現在是晚上八點一十二分。”珍·張很冷靜：“蝙蝠們馬上就要經過這裡，你确定還要繼續待下去嗎？”

“原來你是在等蝙蝠嗎？”青年臉上露出刻意的驚詫：“那你要失望了，今天黑面具老大要在亞當斯口岸卸貨，蝙蝠們都往那邊去了，沒空管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你可就料錯了！”活潑又清越的女聲飛快靠近，一枚鷹羽狀的飛镖破空而來，直接釘穿青年手中手槍的槍管：“别忘了，蝙蝠不止三隻。”

身形高挑的少女輕盈落地，金色高馬尾，黑色緊身衣，從胸前延伸到兩肩的黃銅色羽翼形胸甲與同色的披風，鷹隼似的黃銅面罩……

這是誰？蝙蝠義警的新成員嗎？

“哦，對了，以防你們不知道……”她露在面罩外的嘴唇往上勾了勾，指間不知何時多出數顆顔色不一的細小圓珠，看似随意地一抛——

不絕于耳的爆炸聲與痛呼聲響起，她在火光中快樂地笑了：“……我是鷹火（Hawkfire），前任蝙蝠少女，不歡迎我的回歸嗎？”

被鷹火精準抛進槍口的圓珠在槍管中炸開，徹底摧毀了那些機械結構。而落在他們身上的圓珠在接觸到織物的一瞬散成藥末沾在上面，與空氣接觸自燃。那些熊熊燃燒的金紅火焰其實并不灼熱——但足夠吓人。

人類很難克服對于火焰的本能恐懼。

他們吱哇亂叫着在地上滾來滾去，試圖熄滅身上的火焰，但鷹火的小玩意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能破解的。

“OK，你們可以走啦。”鷹火轉過身對史蒂夫和珍·張說：“我已經聯絡了GCPD，一會兒就到。”

“謝謝您。”珍·張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其實是在等來接我的人。”

鷹火愣了一下，看向史蒂夫：“那這位先生……”

“我是她的同事。”史蒂夫帶着些許窘迫地解釋：“因為上午發生了一點不太好的事，我擔心她晚上一個人回家會有危險，就打算送她一程。”

“這樣啊……”鷹火咂咂嘴，環胸抱臂等待警車，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珍·張覺得氣氛尴尬極了，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

史蒂夫卻走到青年旁邊，撿起他落在地上的手槍，下了保險，把鷹羽镖從槍管裡拔出來。

沉甸甸的，金屬質地，開鋒的尖端約五厘米長，呈三棱刺形，帶有倒鈎和血槽。

“我想，你會需要這個。”他把回收的鷹羽镖遞給鷹火。

這種特殊的武器顯然造價不菲，看起來也并非一次／性／用品，史蒂夫猜想這位蒙面義警大概是會回收它的。

“謝了。”鷹火把飛镖放進萬能腰帶，随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史蒂夫。”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叫我史蒂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