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深綠悍馬風馳電掣而來，穩穩地停在三人面前，步／槍槍管從打開一條縫的駕駛位車窗探出，慢條斯理的純正牛津腔飄了出來：“别輕舉妄動，子彈不長眼睛，從我孫女前面讓開。”

“阿婆、他們不是壞人！”珍·張連忙用家鄉方言解釋：“這個男娃是我同事，怕我一個女娃兒晚上回屋不安全，想送我回屋頭；這個女娃是哥譚的義務警察，曉得地上那幾個癟三要尋我黴頭來幫忙的。”

鷹火心下有些茫然，她其實是會中文的，卻完全聽不懂這個中國女孩在說什麼。

槍管收了回去，車窗被搖下來，駕駛座上是一個精神瞿爍的白發老人，眼睛銳利而清亮，簡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眼睛：“多謝你們保護珍，歡迎來我家做客，如果有機會的話。”

這就是珍·張的房東歆華·鐘，一位作風相當強硬彪悍的老太太。

“謝謝你們，我先走了！”珍·張向兩人道謝，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爬上去：“再見。”

史蒂夫和鷹火神情微妙地目送那輛悍馬以超跑的速度絕塵而去——這輛車肯定改裝了！

GCPD的警笛聲遠遠傳來，大概再開過一兩個街區就要到了。史蒂夫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身份證明，萬一被留下做筆錄就糟糕了。

他以家裡還有孩子為由，匆忙跟鷹火道别。

鷹火仰頭望天，OK，又到了她最不喜歡的環節。她理了理披風，轉身把地上亂拱的小喽啰挨個打暈，扔作一堆，鮮豔的金紅火焰依舊幽幽燃燒着，卻在慢慢變小了。

“女士，請你舉起手。”警察緊張地用槍口指着這位陌生的緊身衣愛好者：“說明你的身份！”

敢在哥譚的夜晚出沒，還穿着奇裝異服的家夥，不是該住阿卡姆的瘋子就是神出鬼沒的義警。但可惜的是，他們沒有辦法在對方動手之前判斷她是瘋子還是義警。

“好久不見，安妮·沃爾特女士。”鷹火聽出來這是她還是“蝙蝠少女”時經常打交道的一位警員，無奈歎氣：“我是前任蝙蝠少女，現在你可以叫我鷹火。”

史蒂夫回到公園街劇院，但沒看到理應出現在這裡的巴基。

“巴基還沒回來嗎？”史蒂夫問。

“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一起出門的嗎？”

“我們去外面搞錢了，才剛回來。”

“不知道，反正我沒看見。”

“我在照顧西莉娅，沒注意。”

……

史蒂夫一個個問過去，孩子們有的态度尖銳，有的一無所知，還有的根本不理睬他。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醇厚的甜香。循着香味，史蒂夫一直走到了劇院的職工食堂後廚，釘在外牆上生鏽的鐵牌依稀能分辨出“閑人免進”的字樣。

他記得巴基會做飯，難不成是在這裡嗎？

史蒂夫走進去，隻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踩在凳子上，背對着他，用一個大勺努力攪拌着鍋裡的東西，濃郁的甜香奶味從鍋裡飄出。

他吓了一跳，連忙疾步上去單手攬住小孩，另一隻手奪過勺子：“你不該這麼做，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瑞拉也被他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無語地拍拍史蒂夫的手臂：“放我下來。”

史蒂夫小心把她放下。

“攪一攪！不然炖菜要糊底了！”她叉着腰指指點點：“如果你不許我幹，你就得頂上。”

“OK。”史蒂夫無奈，認認真真地用大勺攪拌，奶白色的湯汁裡翻滾着切好的西蘭花、胡蘿蔔、土豆和牛肉：“瑞拉，你有看到巴基回來嗎？”

“沒有。從早上你們出門之後，我就沒見過他了。”瑞拉又踩上凳子，湊在旁邊專注地看着鍋裡的奶油濃湯炖菜，史蒂夫隻好一隻手攪拌湯鍋，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攔在瑞拉身前：“加一點點的鹽，一點點就好，用拇指和食指捏一小撮放進去。”

史蒂夫照做：“這樣就可以了嗎？”

“要攪拌均勻，攪拌均勻之後就可以關火開飯了。”瑞拉說：“不過這個火沒辦法調節，把鍋端走就好。通心粉已經煮熟用橄榄油拌好了，你要嘗一嘗嗎？”

“不了。”史蒂夫把鍋從竈台上拿開，因為建造年代的關系，廚房使用的竈台還是燒木柴的，現在竈膛裡沒有木頭，隻有一簇火焰懸浮在那裡，靜默地存在着，散發光與熱：“我要先去找巴基。”

瑞拉想了想，打開聊天面闆：

——【電鋸狂】：hello？有人見過冬日戰士嗎？

——【超英狂熱分子】：你在說什麼傻話？

——【超英狂熱分子】：我們早上才跟他見過

——【影分身之術】：艾拉的意思是從早上分開之後，有沒有人見過他

——【叫我莫裡亞蒂】：Uh-oh！安娜，你的新爸爸找不到了

——【影分身之術】：？？？什麼亂七八糟的？

——【港／黑幹部】：講重點！趁我們還沒回去

——【電鋸狂】：美國隊長自己回來了，他好像不是跟冬日戰士找的同一個工作，現在冬日戰士還沒回來，他在到處找人問有沒有見過冬日戰士

——【超英狂熱分子】：事實上，艾拉，你可以直接叫他們的名字

——【電鋸狂】：我會努力嘗試，但這是意念輸入，我還沒反應過來它就直接發出來了

——【港／黑幹部】：讓史蒂夫先生老實待着，我、西莉娅和安娜會把那個迷路的家夥帶回來的

——【叫我莫裡亞蒂】：别告訴我你這麼快就解鎖［世界劇情-事件預測］了？

——【港／黑幹部】：bingo！他們貢獻的探索值似乎相當可觀

——【港／黑幹部】：我的構建值也提升了！系統提示我完成了一個長期任務的前置任務，要我在哥譚打出名聲

——【叫我莫裡亞蒂】：why？為什麼我沒有？我之前也提升了一次構建值啊

——【港／黑幹部】：我看看

——【港／黑幹部】：親愛的，你的構建值不到5%，未滿足開啟條件

——【叫我莫裡亞蒂】：*****！（系統檢測到違禁詞，已進行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