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娜三人進行黑吃黑事業的時候,兩個成年人也沒閑着。
史蒂夫作為“美國隊長”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他在二戰時因為形象良好而被選為典型進行招兵宣傳。作為愛國教育的一部分,幾乎所有美國小孩的睡前故事和人生中的第一個玩具都與他相關。為了防止被認出來,史蒂夫給自己做了一些簡單的僞裝——他也是做過潛伏任務的。
巴基就沒有那麼麻煩了。他的外形雖然很受姑娘們的歡迎,但跟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正直陽光的史蒂夫不同,他是那種帶着點痞氣的“壞小子”。作為史蒂夫的副手在宣傳畫冊和宣傳照上也隻是個背景闆,畢竟大家總是更關注主角“美國隊長”,而不是“美國隊長的助手”——典範隻需要一個。
他們身上本來穿着的是美國隊長制服和九頭蛇制服,現在換成勞倫娜提供的舊衣服。他們默契地沒去追問勞倫娜是怎麼出去一趟就拿回來兩套衣服的——甚至褲腳還沾着點兒血漬。
除此之外,這兩套衣服也并不大合身。但他們别無選擇,隻能就這麼湊合穿着出門,想辦法找工作掙錢。
公園街附近基本上就是貧民窟,他們一直走到伯萊利區才看到一家叫紫羅蘭的百貨商店門口貼着招聘啟事。
史蒂夫憑借正直陽光的氣質脫穎而出——“瞧這小子,一看就是哥譚外地人。不管他是為什麼要來這裡讨生活,把價開到最低!”史蒂夫和巴基假裝沒有聽到商店老闆的話——巴基在與他暫别之後繼續找工作。
史蒂夫領到一條起了毛邊的紫圍裙和舊鴨舌帽,上面剝脫老化的印刷膠字寫着:“Violet welcomes your arrival(紫羅蘭歡迎您的到來)”。布料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看來老闆還是比較講究衛生的。
史蒂夫的工作兼任了理貨員和售貨員,他的“前輩”是一位二十多歲的亞裔姑娘,短發幹練又利落,兼任理貨員和收銀員。
商店老闆開出的價格是8美元的時薪,不算午休時間,每天工作12小時,算下來一天96美元。老實說,這個價錢在哥譚還算公允,隻是想到劇院裡的四十多個孩子……史蒂夫有些犯愁,但有總比沒有強吧?
亞裔女孩自稱珍·張,哥譚大學MSF在讀,目标是進入韋恩集團,現在正在絕贊兼職中。
史蒂夫蹲在貨架前一邊把被顧客打亂的不同品牌的牙膏盒子擺放整齊,一邊問:“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想到來哥譚留學。我是說……你知道,哥譚有點兒過于……自由?”
“哪裡都一樣。”珍·張滿臉冷漠地拿着貨單點數,語氣輕描淡寫:“我在UVa讀書的時候差一點被槍/擊;在紐約街頭被人用槍/指着頭搶/劫;在電影院看電影都能碰上别人拿着霰/彈/槍掃射;租的房子附近發生槍/戰,我打電話報警但警察都下班了;參加同學婚禮,結果婚宴糖果是大/麻巧克力,害我差點染上毒/瘾;而在哥譚,你隻要别遇上阿卡姆跑出來的瘋子,一切都好——順便一提,我個人感覺最後那個比什麼都可怕。”
說着,她用貨單拍拍史蒂夫的肩膀:“至少在哥譚,如果你打電話叫不來警察還會有緊身衣義警沖出來救你。”
史蒂夫欲言又止,神情古怪,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時“嘭——”的一聲,珍·張熟練蹲下身躲在貨架後面:“收銀機密碼是商店名稱的大寫,香煙和酒看着拿。”
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對着大門,能通過商品縫隙觀察情況——五個刺着大片紅黑紋身、打着鼻環唇釘、頭發亂糟糟的年輕人。
為首的手裡是托卡/列夫-TT-33——史蒂夫看着還有些懷念——其他人手裡有的是斧頭,有的是棒球棍,有的是砍刀。
拿着手槍的棕發小夥負責持續警戒,棒球棍小夥繞到櫃台後面開收銀機,剩下三個有序地用袋子把展示架上的香煙都裝起來,顯然,他們不打算動酒。
史蒂夫蹲着身想悄悄從貨架另一邊繞過去,半路被珍·張扯住衣袖。這個女孩眼神嚴厲地搖頭,另一隻手指了指劫匪,又收回來比出/槍的手勢,接着搖搖手,示意史蒂夫對方有槍,不要跟他們産生沖突。
史蒂夫堅定地将珍·張的手拉開,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旋即無聲而輕捷地從貨架另一端躍出,以标準的軍用擒拿術反折了對方的兩條胳膊并奪過手槍,全程用時不超過兩秒。
槍一入手他就掂量出來了,裡面隻有三發子彈,不過問題不大。
“停下你們的動作!放下武器,雙手舉起蹲下!”史蒂夫拉開保險,槍口直指棒球棍小夥的鼻尖:“你們知道這把槍裡有多少子彈,但我保證,在你們做出有效反抗之前,子彈就會洞穿你們的腦幹或者心髒。”
在棕發小夥的慘叫聲中,四人扔下武器,緩緩舉起雙手。
“張,”史蒂夫的聲音沉靜而穩定:“把他們的武器收走,然後拿一些繩子或者能當繩子用的東西過來給我。”
珍·張被這突如其來的逆轉驚得愣了幾秒才回過神,她起身一溜小跑着把四人的武器都拿走,放到離櫃台有相當一段距離的貨架後面,又拿來一些捆紙箱的尼龍繩。
“張,把這家夥的手和腳都捆起來。”史蒂夫單膝壓制着棕發小夥的脊背,等珍·張把人捆好才起身:“你們慢慢走出來,在我面前蹲下,如果有任何不妥行為,我會立即開槍。”
在四個人雙手高舉着,整整齊齊地蹲在他面前之後,史蒂夫才讓珍·張報警:“讓他們開兩輛車來,否則坐不下。”
警車拉走了五個混混,帶隊的警官嚴肅勸告史蒂夫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沖動,保命為上,那把槍和另外四個人帶來的武器和麻袋也作為證物被收走了。史蒂夫有些可惜,但也不可能說要把槍留下。送走警察後,他和珍·張把那些煙重新擺放整齊。
或許是因為出了這檔事的緣故,很快就有好幾位客人來跟史蒂夫攀談,末了買點不值錢的小東西,比如口香糖、紙巾、飲用水之類的。到了下午,商店門可羅雀,史蒂夫無聊到用鉛筆在煙殼紙上畫畫,珍·張則趁機背她的西語單詞,一人占據櫃台一側,相處還算和諧,一天下來倒也輕省。
下班時間是晚上八點,史蒂夫在珍·張指點下拉下卷閘門落鎖。
“走吧,我送你回家。”史蒂夫說:“你一個人回家不太安全。”
“呃…不用那麼麻煩……”珍·張搖頭:“我住在唐人街那邊……”
“我記得唐人街在哥譚本島?”史蒂夫不贊同地看着她:“你要步行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