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明得了畫,次日就約了四五六三位郡主一起鑒賞。
四郡主不愛這些,悄默地把許春明分給自己的畫放到五郡主的跟前,她自己則抱着許春明的胳膊讨好她:“二嫂,我給你說個好玩的事。”
許春明順着她的話問:“什麼好玩的事?”
四郡主嘿嘿笑了,“今早和母親請安時,你看到大嫂難看的臉色了吧。”
許春明點頭,大嫂陶氏的堂妹,就是昨日碰見的五公主的表姐,最近很有希望拿下太子妃之位的人選。按理說,大嫂現在在自己面前,應該得意才對。
四郡主道:“昨日五公主和陶小姐一起出宮,回去的路上馬車的車轱辘松了,讓她摔了一跤,差點毀容呢。麗嫔為母則剛,也不顧什麼尊卑了,回去在聖後面前哭唧唧大鬧了一場,連的陶小姐都被斥責了。”
許春明忽然想起了昨日回來時,周緒揚匆匆離開王府的背陰。她心中一慌,此事應該不會和他有關吧。
看四郡主眼中的得意,許春明道:“你在我這笑就算了,出了這個門在别人面前可要收斂一些。”
“哎呀我知道~你不是我二嫂嘛,又不是外人。”
四郡主抱着她黏糊了一會,想要趁機溜走,逃開這次的字畫鑒賞,“二嫂,我渴了,你渴不渴?我房裡有上好的果子糖水,加了冰的,我去給你端來。”
許春明驚訝地問:“這還不到五月,你就吃上冰了?”
“我火力旺嘛,母親同意的。二嫂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端。”四郡主說完,像小兔子似的蹿了出去,快的許春明連她的衣角都抓不住。
一旁的五郡主朝六郡主伸手,得意地道:“我赢了,拿銀子吧六妹妹。”
六郡主從随身的錦袋裡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到她的手心。
許春明看到兩人的小動作,問道:“你們這是為何?”
五郡主把赢來的銀子收好,打趣道:“二嫂,我和六妹妹打賭來着,四姐肯定會想辦法逃走。六妹妹說二嫂一定會有辦法留下四姐,結果我赢了。”
六郡主安靜地坐在一邊,朝許春明羞澀一笑。
許春明心中有愧,抱着六郡主的肩拍了兩下,愧疚地說:“二嫂沒用,讓六妹妹破費了。”
知道她是在說笑,六郡主心中也沒有害怕,“二嫂下次助我赢過來就行了。”
“行,”許春明朝她傾身,看似小聲,但卻用五郡主也能聽到的聲音說,“二嫂幫你把五妹妹的銀子全都赢過來。”
“二嫂!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嫂!竟然幫着六妹妹一起對付我!”
許春明和許夫人一樣,長相面善,在王府又刻意散發善意,五郡主在她面前,也慢慢放開了心性,拉着許春明的胳膊,不依地撒嬌。
許春明哄了五郡主許久,又賠了兩副字畫,才見四郡主垂頭喪氣地走進來。
看到三人,四郡主臉上的苦意更甚,皺着臉叫她:“二嫂~~”
四郡主的臉頰圓圓的,比五郡主和六郡主的臉上多了些肉。許春明愛不釋手地捏着她的臉,“這是何人欺負我們四妹妹了,告訴二嫂,二嫂為你做主。”
四郡主噘着嘴坐下,“是母親,她說要支持二哥,為淮州的百姓省些銀子捐出去,以後都不許我吃冰了。”
突然聽到周緒光,許春明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如今已經嫁給了他,合該在梁王妃之前,想起為淮州捐銀子的事情支持他。
看來是這裡的生活太恣意了,竟讓她放松性情,忘記了如此重要之事,白白錯失了一個為自己掙名分的好機會。
許春明臉上的笑容越發親切,“還是母親考慮周全,淮州百姓遭此水患,世子也在淮州救災,咱們該是節儉些,不說能幫上世子,能幫助一兩個淮州的百姓也是好些。靜音,”
她叫來靜音,“去我的庫房裡取些銀子送到母親那裡,就說是我們姐妹三人的一點心意。”
“二嫂,這怎麼好意思。”五郡主想要阻攔。
許春明已經揮手讓靜音快去,“無妨,我剛成親,手裡有些銀子。等以後我若有困難,你們再幫我就是。”
四郡主笑嘻嘻地道:“二嫂說的是,咱們是一家人,是好姐妹嘛,二嫂的,就是我們的~~,對了二嫂,我以後不叫你二嫂了,叫你明姐姐好不好?”
五郡主和六郡主也笑着點頭,姐姐妹妹,聽着就比姑嫂親切。
許春明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小丫頭,要是被世子聽到,小心又要對你說教。”
想到二哥的老古闆,四郡主不滿地噘嘴,“二哥最讨厭了。”
說完,下一刻她又嘻嘻笑起來,“幸好二哥每月大部分都睡在公衙,隻在府裡一兩日,不然我的日子就難了。”
五郡主同情地看着她,意味深長地說:“放心吧,你的日子再也幸福不起來了。”
四郡主不解。
五郡主道:“二哥有了二嫂,怎會再睡那冷冰冰的公衙呢。”
五郡主和六郡主了然一笑,四郡主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看着許春明的目光又喜愛又幽怨,“二嫂,等二哥回來了,你多和他吵架,把他氣的去公衙睡覺好不好。不過也不要太頻繁了,這對你們感情不好。就....每月吵上十次,一次讓他睡三日就好。”
看她可憐兮兮地伸出三根手指頭,許春明忍笑:“好,二嫂盡量。”
六郡主滿臉正義:“好啊你四姐姐,我要告訴二哥,就說你破壞他和二嫂的感情,要拆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