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觀飛絮有點驚訝，眼看他手起刀落将雞爪子，雞脖子剁下來，然後貼心地剁了腳指甲。

“看過一點視頻。”解千意扔掉脖子上的雞皮，把雞翻過來，在背上砍一個口子，手順着刀口往兩邊掰開，裡面的内髒全露出來了，然後左手拿刀，右手掏内髒，兩相配合，内髒就全下來了。

“厲害啊！”觀飛絮看呆了。

解千意嘴角翹了翹，手上不停：“拿個盆。”

觀飛絮遞給他，将内髒全都裝進去。

接着，解千意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雞剁成小塊，邊剁邊解說：“雞腿這要按骨頭縫切，然後胸口這塊兩塊肉要貼着骨頭切。”

最後一個完整的雞骨架就出來了。

觀飛絮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感覺很神奇，隻這麼幾刀整隻雞就剩了中間一塊骨頭。

“你别告訴我你看一遍就學會了？”

“很簡單的，就這麼幾刀傻子都能學會。”他将雞架拿過來，剁成小塊，雖然準頭欠缺點，但看着還挺像那麼回事。

随後，他将大塊雞胸肉切成小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估計是他強迫症犯了，除了邊緣不整齊的，其餘部分切得長寬大小極其一緻，跟用尺子量過似的。

“你在家經常做飯？”觀飛絮忽然警覺起來。

上回去他家，看樣子商錦對他挺好，應該不至于奴役解千意給全家做飯吧？

解千意想了想，純叛逆那段時間，他看商錦不順眼，犟着不願意吃她做的飯，于是自己偷偷學了點，唯一一次付出實踐那回被商錦看到了，于是最後是被她教着做好了那道菜，這次之後就再也沒做過了，要說經常真不至于。

他瞥他一眼，搖頭：“沒有，就做過一回西紅柿炒雞蛋。”當時切的還是西紅柿。

觀飛絮松了口氣：“你這手法真不像就做過一次飯的。”刀工這麼娴熟不怪他不相信。

解千意聞言奇了：“這麼簡單，不是一看就會嗎？”

“你給我試試。”觀飛絮撸起袖子從他手中接過菜刀，他拿過另一塊沒切的雞胸肉，左手扶着，右手快準狠地往下切。

菜闆子發出一聲巨大的“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把菜闆子劈成兩半。

解千意看得心裡直突突，尤其是當他把手放在雞肉上，右手菜刀揚起那老高時，生怕他一不小心把手指頭剁下來。

“你看準點，不用使這麼大勁。”他見觀飛絮興緻勃勃，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我知道了，還挺簡單的嘛。”觀飛絮準備好，又是一菜刀，這回力氣小了點，沒發出那麼大動靜，隻是雞肉切的形狀不太好看。

解千意視線一直在他扶着雞肉的左手和菜刀之間轉，刀被他拿得晃晃悠悠，幾秒鐘時間，看得人心驚膽戰。

“行了，我切吧。”解千意要拿過菜刀。

觀飛絮不給：“等我再切一下。”

“不行。”解千意臉色嚴肅起來，透着不容質疑，“你切太危險了，我怕你傷到手。”

“不能，我會注意的。”

解千意拿過菜刀：“不行，我不放心。”他擡眼注視觀飛絮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受傷我會難過的。”

觀飛絮一時愣住：“你……算了，我去洗肉。”他把雞頭上的毛揪了幾下，剩下的小絨毛實在弄不幹淨，就這樣了。他接了一盆水，将解千意切好的雞肉放在水裡搓洗。

另一邊，解千意皺着眉頭清洗雞胃也就是吃的雞胗，裡面未消化的殘渣看起來挺惡心。

他本人從來不吃動物的内髒，但他記得觀飛絮愛吃，所以清理起來格外認真。

“你吃雞腸嗎？”解千意停下來，不确定問。

“吃啊，可好吃了。”觀飛絮閑得無聊拿起雞頭又開始拔起來，“特别有嚼勁。”

“好吧。”解千意歎了一口氣，皺着眉頭認命般清理雞腸，用水沖了好幾遍。

等都清洗完，過掉水了，老乞丐像個先知，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正好走了進來。

“呦，都整完了，挺快啊，”他掃了眼，點頭，“弄得還挺幹淨。”

解千意弄得能不幹淨嗎？觀飛絮心想。

接下來起鍋燒油，老頭端來一大盆蘑菇準備着：“小雞炖蘑菇！”

觀飛絮趕緊攔下來：“别放蘑菇，解千意不吃。”

“你不吃？”老頭撩起眼皮，看向解千意，像見到了外星人。

解千意點點頭：“我從小就不吃。”他頓了頓，“不用在意我。”其實他剛才處理完雞腸就有點不想吃東西了。

“那怎麼行？整隻雞都是你收拾的。”觀飛絮對老頭道，“不能加蘑菇，加點土豆炖上得了。”

“你還挑食，”老頭扒拉鍋裡的雞肉塊，哼了一聲，“要是生在我那會兒，挑食的得餓死。草根都沒得吃，還挑……”他将切好的土豆放到鍋裡。

觀飛絮懶得聽他追憶往昔，跟解千意兩個人躲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