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不至于如此懷疑。
沈存玉他們一行人最低的修為也是築基中後期,一個練氣期動手。還能讓人看不出來?
尤展并非盲目相信修為,隻是思及沈存玉平日裡的行為,尤展并不認為沈存玉真的很無辜。
尤展歎了口氣。
他跟秦恂不一樣,秦恂從前并不親近沈存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恂開始頻繁地跟随在沈存玉身邊。
他先前也是聽聞過秦恂明明是和外門的一位名叫沈青夷的弟子關系好才是。
尤展搞不明白,秦恂态度變化在哪裡。
不過他更為沉浸在修煉中,并沒有多了解這些事情,也就非常不明白沈家兄弟和那位秦恂師弟的恩怨情仇了。
謝微今一路走來,尤展并不讓人覺得為難,讓人覺得這才不愧是大宗門的弟子。
抵達華月門的時候,謝微今随意地張望了一下。
華月門雖然比不過朝仙宗,卻也是氣勢磅礴,樹立在廣場中央的初代掌門雕像,顯得格外威嚴。
謝微今面色淡淡,卻始終有許多華月門的弟子看着尤展領着他走來的時候,面色充滿打量。
直到到了一處大殿,看起來是掌門待的地方。
尤展朝着謝微今說:“還請商道友稍等片刻,我前去禀告。”
謝微今微微颔首。
門口謝微今打量起來這地方。
大殿古樸,四周種着竹林。
如今正是春夏之交,謝微今還能聽見好幾聲鳥兒的鳴叫。
此刻大殿内,尤展走進來的時候頂着幾位長老的目光。
掌門看向自己的弟子:“如何?人可是帶回來了?”
尤展回答:“是的,師尊。如今那位商道友就在門口等候。”
聽見尤展的這一番話,其中一位坐在一旁的長老冷哼一聲:“那個商節就在那兒?”
顧掌門皺眉提醒了一聲:“楊長老。”
這位楊長老正是沈存玉的師尊。他疼愛的徒弟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唯一的兩位證人說與之有糾葛過節的就是那個商節,他已經下意識地針對了。
顧掌門就是看出來這一點,提醒:“人家商道友不過練氣期,你好歹是一個門派長老,怎的沒下結論之前,就如此小氣針對他人。”
顧掌門說話直率,其餘在場的兩位長老聽了,目光若有若無地打量着楊長老。
楊長老臉色變了:“受傷的不是你們徒弟,當然如此。”
顧掌門聞言,無奈搖搖頭。
随後他對尤展說:“請那位商道友進來便是。”
尤展目不斜視,領了師命就出去了。
謝微今瞧見尤展出來了,微微颔首。
尤展對于謝微今的印象格外得好:“商道友,進去便是。”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長老也在。”尤展遲疑了一下,“有一位是沈存玉的師尊。”
“不過不必擔心,掌門會秉公處理。”尤展說。
謝微今:“多謝尤道友。”
尤展點點頭,然後退到一邊。
謝微今看向文回:“你就在一旁等我。”
文回很是放心少君,并不認為華月門的人能夠真真正正欺負到人。
少君同樣不是好惹的人物。
謝微今泰然自若地走進去。
楊長老見到人來了,下意識地想要壓壓他的氣焰。顧掌門坐在上面,自然而然地擋住了。
謝微今自然注意到了這些看上去細小的波動。不過他卻隻是道:“晚輩商節,見過掌門以及各位長老。”
顧掌門目光示意楊長老收斂一些,于是他隻能不情不願地咬咬牙。
謝微今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一個人的目光有些銳利,帶着一些針對。
掃了一圈,大殿裡面四個人。
坐在中間的是長老,至于另一個……目光不友善的想必就是尤展說的沈存玉的師尊了。
謝微今絲毫不在意這一點針對。
反正又不能通過眼神少一塊肉。
謝微今如此心态,令上面的顧掌門有些欣賞,雖然看着骨齡也有二十,才練氣期,看來修為天賦較為一般。但是這份心态确實難得的。
顧掌門友善地說:“商道友,想必我們的來意你已經知曉。”
謝微今颔首:“自然,我願意配合掌門以及諸位長老。”
顧掌門說:“你可是在浣水秘境中發現了一處不為人知的結界秘地?”
謝微今擡眸:“的确如此。”
“那你可是遇見了三個華月門的弟子?”顧掌門繼續道。
謝微今點頭。
楊長老:“你看看,他都說了遇見了。”
楊長老氣憤,怒目而視。
謝微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當楊長老望着這雙頗為冷淡的眼眸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怔。
仿佛他堂堂化神,在這位小小練氣期面前,也不過如此。
“你……”楊長老感覺到了挑釁。
顧掌門聲音冷下來:“楊長老。”
這帶着警告的意味。楊長老沉默下來。
謝微今唇角微勾,微微垂眸,盡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