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倒沒算過,唔,買些保險,再存個小幾百萬吧,應該也不用花太多。”石青随口道。
他沒有太高的生活要求,沒打算去市區買房,也沒有老人需要贍養,現在車房有了,保險買了,再養石明修幾年,也就差不多了。
“以後石明修還要結婚……”
江練才開口,石青就擺手輕松道:“他工作後就得自己養自己了,以後結婚買房啥的自己去掙,實在不行我出錢租房給他住,買是買不起的,現在外面房價那麼高,把我賣了都買不起一個廁所。”
他真心把石明修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但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能耐。
“你這樣的無價之寶多少錢都買不到。”江練低喃,“要是能買到的話……”
石青沒有聽清:“嗯?什麼買不到?”
江練:“沒什麼,你說得對,成年了就該自己對自己負責,我也該開始賺錢存錢了。”
事實上他家裡給的卡上面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了,遠比石青提到的那些還多。
石青看他一眼,走過去拎起地上的兩袋垃圾:“沒有任何一種道理或教育方式适合所有人,你和我家情況不一樣,不用着急,還是好好上學吧。”
江練以為他在說單雙親家庭的差别,想想這麼多年來石青一直都是一個人撫養孩子,從沒見過他身邊有女人出現。
糾結了下,江練追上去問:“石青,你自己就沒考慮過……找個人結婚?”
石青背對着他走在前面,看不出表情,聲音淡淡的:“忙,也沒有看對眼的。好了,你問這麼多幹嘛,回家去。”
江練執着道:“沒有人會一直忙,總能擠出時間。”
石青還是輕飄飄的:“我沒有那方面的計劃,一個人挺好的,輕松自在。”
江練先是松了口氣,又聽到他後面那句話,沉默地垂下眼。
天黑下來後,石青帶着江練出去吃飯,這附近有不少老飯店,開了幾十年的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從小吃到大,不過今晚石青特意去市中心找了個大飯店。
下車路上江練看到不遠處的人群,光線有些昏暗,他看了眼:“那邊有獻血車。”
石青望過去:“還真是,很久沒看到獻血車了,上回我獻血好像是六七年前?家裡的那本獻血證現在也不知道丢哪兒了。”
兩人心血來潮,決定先去獻個血。
天色已暗,獻血車已經準備要走了,他們是最後兩個,車内亮着燈,護士邊給石青消毒邊順口問他什麼血型。
“我是A型血。”石青扭頭看江練,很自然提起往事,“明修是B型血,我記得小時候他看到獻血車也吵着要去,結果看到護士姐姐亮出針,當場就吓軟了腿。”
江練也跟着他微微一笑:“小孩子都怕針,不過我從小就不怕。”
石青有點不信:“真的?”
“真的,從我記事起就不怕。”江練壓低聲音湊過去,“跟你說個秘密,我紮針時的害怕都是裝的,主要是為了騙糖吃。”
“噗。”石青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護士一旁聽着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石青抽完,輪到江練了,針頭刺進去,他立馬“嘶”了一聲,一隻手拽着石青的衣服,仰起頭,英俊的面容露出可憐的神情:“疼。”
若是被同學或認識的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估計要被吓得以為他被什麼鬼東西上身了。
江練外貌優越,不笑的時候透着一股冷酷,事實上他在外人眼裡也是十分難以親近的類型,連石明修有時都會為他那份冷峻所懾。隻有石青沒感覺到,因為江練把所有的柔和、耐心都放在了他身上。
這會兒,石青看他那樣立馬忍俊不禁起來,擡手拍了下他的頭:“乖,叔叔待會兒給你買糖吃。”
護士在一旁禮貌微笑,這位身高能頂穿車頂的男大,你已經不是小孩了,而且你們這樣的這對話真的會讓人覺得怪怪的好嗎!
“叔叔忘了,我口味早變了,現在喜歡吃酸的。”江練搖搖頭道。
石青順着他:“那就買酸的糖。”
江練的眼裡浮現笑意。
護士:“……”
這不會是什麼Play的一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