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整個房間。她摸到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一條未讀消息：

"醒了？"

發送時間是兩分鐘前。

她盯着那條消息看了幾秒，手指在鍵盤上懸停，最終隻回了一個"嗯"。

電話立刻響了。

"怕打雷？"宋拂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低沉而清晰，背景音裡有雨滴敲擊玻璃的輕響。

"不怕。"她嘴硬。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布料摩擦聲，像是他翻了個身："我書房抽屜裡有副降噪耳機。"

佘粵沒動："……你那邊也在下雨？"

"嗯。"

沉默幾秒，他又說："要聽故事嗎？"

"什麼故事？"

"随便什麼。"他的聲音裡帶着困意，卻依然耐心，"比如……為什麼我書房的第三個抽屜永遠不上鎖。"

佘粵蜷進被子裡，手機貼在耳邊，雷聲似乎遠了一些。

"為什麼？"她問。

"因為裡面放着你的備用鑰匙。"他說，"怕你哪天把自己鎖在外面。"

佘粵無聲地笑了。

雨還在下，但夜晚忽然變得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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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廚房的意外

佘粵試圖煮粥，結果燒糊了鍋。

焦糊味彌漫整個廚房時，宋拂剛好推門進來。他看了一眼冒着黑煙的鍋，又看了一眼佘粵沾滿米粒的袖子，眉梢微挑。

"……我隻是想試試。"她小聲辯解。

宋拂沒說話，徑直走到她身旁，關火，開窗，動作一氣呵成。然後他握住她的手腕，拉到水龍頭下沖洗——她的指尖被燙紅了一小塊。

冰涼的水流沖刷過皮膚，他的拇指輕輕撫過那片泛紅的區域："疼嗎？"

佘粵搖頭。

宋拂松開她，轉身從冰箱裡拿出冰塊，用毛巾裹住，遞給她："敷着。"

然後他卷起袖子，開始清理焦黑的鍋底。佘粵靠在料理台邊，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忽然問："你為什麼不笑我？"

"笑你什麼？"

"把粥煮成這樣。"

宋拂頭也不擡："我第一次煎蛋時，把煙霧報警器弄響了。"

佘粵眨了眨眼："真的？"

"嗯。"他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所以現在換我問你——"

他忽然轉身，将她困在料理台與自己之間，眼底帶着促狹的笑意：

"餓了嗎？出去吃還是我重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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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午後的陽光

周末的午後，佘粵趴在沙發上看書，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她背上，暖烘烘的。

宋拂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裡處理文件，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偶爾，他會擡頭看她一眼，然後繼續寫字。

佘粵翻了一頁書，忽然說："你寫字的聲音很好聽。"

宋拂筆尖一頓："嗯？"

"像下雨。"她懶洋洋地支着下巴，"讓人想睡覺。"

宋拂輕笑，放下鋼筆，走到她身邊坐下。沙發凹陷下去，佘粵順勢滾進他懷裡，腦袋枕在他腿上。

"睡吧。"他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輕按揉她的頭皮。

佘粵閉上眼，陽光曬得她昏昏欲睡。朦胧中，她感覺宋拂俯身，唇輕輕貼了貼她的額頭。

"……你偷親我。"她含糊地指控。

"嗯。"他坦然承認，"利息。"

"什麼利息？"

"你壓麻我的腿的利息。"

佘粵笑了，蹭了蹭他的掌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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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小劇場：

佘粵後來發現，宋拂書房裡那支總是不蓋筆帽的鋼筆，是因為她說過喜歡聽墨水幹涸前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

她煮糊的鍋被宋拂偷偷留了下來，放在櫥櫃最上層，标簽寫着"佘氏特供"。

那個雨夜，宋拂其實一直站在她家樓下，直到她睡着才離開。

佘粵後來發現，宋拂書房的抽屜裡藏着她所有用過的糖紙，按顔色分類。

那件借走的西裝再沒歸還，挂在佘粵衣櫃最裡側，偶爾被她偷偷嗅聞。

緬甸數字教學後的第三天，宋拂的辦公桌上出現了一本《标準法語發音教程》，扉頁寫着："輪到我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