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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訂婚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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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赦剛踏出前廳,一個身材瘦小、古銅色皮膚的小女傭迎了上來,她的五官深邃,一雙大眼睛在秀氣的臉上顯得又黑又亮,瞧着稚嫩,像個未成年。

以她的膚色和面容來看,江赦猜測她應該是菲傭,隻講英文的那種。

江赦有些困惑,他依稀記得文哥之前和他提過,雇傭菲傭在内地似乎并不合法。

不過他并沒有舉報的打算。他用盡平生所學,詢問這位小小年紀就漂洋過海來打工的小菲傭後院在哪個方向。

小菲傭回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沒聽懂他蹩腳的英文。

江赦換個語法表達又問了一遍。

小菲傭歪了歪頭,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道:“你說什麼?”

江赦:“……”

江赦:“後院怎麼走?”

“哦,這邊。” 女孩瞅了這個奇怪的客人一眼,不懂他明明會說中文,一開始拽什麼鳥語。

這人好裝,女孩想。

不過周管家和她說,今天的客人身份非富即貴,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都要盡力滿足。所以女孩把不禮貌的評語藏在心底,帶着這位喝過一點洋墨水就四處顯擺的貴客往後院最近的那個衛生間走。

訂婚宴上用的白酒,是小叔聯系酒廠與嶽白出國前曾任職的某珠寶品牌的定制聯名款。瓶口纖細,瓶身往下延伸為弧形,點綴着水晶,裡頭是兩隻深情對視的水晶天鵝,天鵝優美的頸部勾勒出心形,寓意攜手一生。

沒有酒杯,韓澤文提溜着瓶子走到一處僻靜的亭子,仰頭牛飲了一大口,被辣得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把精緻的大肚細頸瓶擱在石桌上,然後坐下來,從他的視線看過去,瓶内那兩隻栩栩如生的天鵝剪影恰巧落在池塘的水面上。

韓澤文怔怔地望着池塘裡缥缈的那對天鵝影子發呆。清風吹過,吹散了臉上因為羞恥而升高的溫度,酒精途徑過的胃腸道開始變暖和,他緊繃了一早上的神經慢慢放松,對着瓶口又灌了一小口下肚。

“文哥。”

韓澤文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應激,老覺得後面接的不會是什麼好話,下意識地就想跑。還沒動作,他就想起這是自己的家,憑什麼他走,要走也該是這個亂闖後院的不速之客走才對。

于是他依舊穩穩當當地靠在圈椅上,轉頭彬彬有禮地關切道:“江總不在席上陪着王小姐,到這裡來做什麼?”

“上廁所。”江赦瞥了一眼酒瓶内矮了一半的水平面。

“這樣。”韓澤文笑了笑,扯松一點領帶,得體大方,越過江赦,對他身後的小女傭道:“小蘭,你帶他過去。”

“好。”小蘭繼續往前走,但那個剛剛嘴上說很尿急的客人此刻卻像腳下生了根,再也沒挪動半步。

江赦掃了一眼桌上的兩瓶白酒,明知故問:“你在喝酒?”

韓澤文對着無人處翻了個白眼,轉頭臉上依舊客客氣氣,話裡卻帶着顯而易見的譏諷:“江總,我家雖說比不上你們闵常家大業大,也不至于在這麼重要的訂婚宴上往酒瓶子裡灌水來糊弄客人,這是不是酒,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江赦皺了皺眉,“文哥,你剛做完手術,最好不要喝酒。”

對方自以為是的關心讓韓澤文感到胃裡一陣反胃,一聲聲的“文哥”叫得他火氣騰地就竄了上來,重重把手裡的酒怼在石桌上,脆弱的瓶底登時就裂了,嘩啦啦的酒水流了一地,韓澤文怒道:“文什麼文,我他媽在自己家裡喝酒關你屁事!今天我家裡人訂婚老子高興,喝兩口酒怎麼了?江赦,你是在公司耍威風耍習慣了嗎,管閑事管到别人家裡來了?”

素來溫文爾雅、随和風趣的大少爺莫名其妙對席上的貴客展露出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身後矮了江赦兩個頭的小女傭表情瞬間變得驚恐,韓澤文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懊惱不已,往後抓了幾下頭發,對女傭放柔聲音道:“小蘭,你回席上幫忙吧,這邊不用你管了。”

“好的,少爺。”女傭擔憂的目光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掃了一圈,對方這體格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西裝都掩不住他寬肩窄胯上包裹的大塊肌肉,這要是真打起來,自家少爺肯定沒勝算。早知道少爺跟這個人有仇,她肯定不會帶這個人進來的。

她端着茶盤沿着曲廊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拐了彎進了個月洞門,小跑着去和後廳的管事報告此次危機事件去了。

“我說過,别讓我再看見你。”

“趁我發火前,趕緊給我滾蛋。”韓澤文橫了不知分寸的青年一眼,皮鞋踩着滿地碎玻璃和酒水重重坐回圈椅,将手伸向另外一瓶白酒。

江赦一個箭步,奪過酒瓶,低喝道:“别喝了。”

高度數的酒精随着主人激動的情緒和動作在胃裡翻江倒海,江赦站在桌旁,韓澤文可以很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某品牌的香水味,而青年從來沒有用香的習慣,這味道隻可能是長時間待在某位女士身邊帶上的,或許靠的近還不夠,兩人沒準還做過一些韓澤文并不想知道的親密舉動。

江赦與那位王小姐似乎一見如故,不僅一同入場,在席面上更是交談甚歡。

他後槽牙咬得咯咯響,指節因為用力握得發白,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始亂終棄的一天,不甘和擠壓已久的怨恨噴湧而出,凝聚成重拳,打在這名衣冠楚楚的負心漢臉上。

江赦不躲不閃,生生受下了這一拳,慣性使他往後退了一步,頭偏向一邊。一拳難消他心頭之恨,韓澤文拎着領子就要繼續,拳頭落下之際,他看見青年嘴角的刺目的傷口,韓澤文愣了一下,微微偏移視線,看到自己舉起的右手食指上 那枚熠熠發光的鋼戒上若隐若現的血迹。

第二拳在空中停滞幾秒,終究沒有落下,沉默半晌,他像隻洩了氣的氣球般松開了拳頭,對自己的再一次失控感到無盡的厭煩和悲哀。

“這是你欠我的。”他惡聲惡氣地說完,把人推開自己走了。

……

小蘭沒找到幫手,滿院亂竄時,撞到一堵硬邦邦的肉牆上,她揉了揉頭,仰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危險分子。

她一下就看到了危險分子嘴角那個傷口,心裡一驚,這個大塊頭果然和少爺打起來了!

能把溫文爾雅的少爺氣到不惜動粗,這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少爺這完全是下死手的力度,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危險分子都傷成這樣,那少爺豈不是……

小蘭知道自己這小身闆肯定打不過他,火急火燎地推開好像有話要說的危險分子,預備直接去前廳搬救兵。

這客人簡直欺人太甚!竟然跑别人家裡撒潑來了,她一定要找人來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在這個院子裡,誰才是老大!

前廳裡,家裡輩分最高的那位韓爺爺杵着拐杖,長篇大論仿佛講不完。小蘭攥着衣角焦急地等了好一會,也沒等來收尾的趨勢。

老管家注意到台下踟蹰不前的女孩,悄悄把她拉到一旁,“怎麼了?”

小蘭急忙小聲道:“小韓少爺和人打起來了!”

老管家眉毛一跳,按住女孩肩膀低聲道:“被誰?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小蘭邊走邊忿忿道:“就是那個什麼江總,他假裝找廁所,其實是去找少爺麻煩去了,周叔叔你不知道,他們兩個打得可厲害了,我看那個江總嘴角滋啦了一道,都破相了,小韓少爺喝酒了,看起來也沒他壯,沒準傷得更嚴重……”

老管家聽到一半兀自停下腳步,神色古怪道:“哦,你放心……小文和他打,是不會吃虧的。”

“為什麼?”小蘭一頭霧水,難道少爺隻是外表看着文弱,其實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老管家咳了一聲,不自然道:“不管如何,那個江總是絕不會還手的,這個你放心。不過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先生和夫人非常不喜歡江總。小文前不久剛做過手術,不能飲酒,你去找一下他,把他的酒沒收,他要是敢說你,你就說是我讓你收的。還有,這件事,你暫時不要聲張,我先去和夫人報告一下。”

小蘭稀裡糊塗地點點頭。

……

韓澤文走得很快,三拐兩轉地就跑沒了影。韓家的園林不僅面積大,樹木茂盛,之間縱橫的石子路更是毫無規律,鑽過一個個相似的月洞門,江赦不負衆望地在偌大的後院裡迷路了。

他掂量着手裡的白酒瓶子,若是以前,這點酒對文哥來說并不算什麼,但現在文哥大病初愈,還能像以前那樣千杯不倒嗎?

這園子這麼大,如果文哥醉倒在哪個犄角旮旯的灌木叢裡,要多久才會被發現?除了茂密的植木外,庭院裡還有深不見底的池塘,萬一他一個沒站穩……

把文哥送回房休息,他就馬上返回席上。江赦對自己說。

他想抓個韓家的傭人問問路,可所有人現在好像都在前廳幫忙。他所處的位置也已經離前廳很遠,否則不可能一點賓客的喧鬧聲都聽不到。

鬼打牆了好幾圈,他終于碰見了那個中文很好的小菲傭,可對方看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像隻小老鼠一樣尖叫着飛奔跑走了。

他無奈地去追,結果又追丢了。隻能繞着寬闊的池塘為中點向四周排查尋找,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在北邊一處小亭内找到了醉趴在石桌上的男人。

韓澤文不知道又從哪搞來了一瓶新啟封的白酒,已空了大半,江赦捧着韓澤文在石桌上枕得冰涼的臉,想把人轉過來。

在臉完全轉過來之前,纖長的睫毛在食指側掃過,似乎是睜開了眼睛,江赦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所幸轉過來的這雙眼睛裡并沒有嫌惡與憤怒,男人的眼睛動了動,平靜如水,眼角被酒意熏得微微發紅,看起來似乎隻是有點累了,正在石桌上趴着閉目養神,被人打攪後,沒有多生氣很快就睜開了眼。

但江赦知道他是徹底喝醉了,如今清醒狀态下的文哥是絕計不會再用這種眼神望着他的。

确認韓澤文身體無不适後,江赦彎下腰,右手托住他的腿窩,左手環住後背把人輕松抱了起來。

韓澤文手上還死死把着酒瓶脖子不肯松手,江赦一根一根地扒開他倔強的手指。

“别動我的東西。”男人瞪着他,鼻孔用力地哼氣,将瓶子握得更緊,“我讓你别動我的東西!”

“不動。”江赦馬上松開瓶子,“你别生氣。”

江赦的力氣很大,即便抱着一個醉醺醺,完全不受控的成年男性走在高低不平的青石闆台階,也如履平地,因此韓澤文被抱着走了好長一段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從剛才開始腳軟得踩不實地闆的錯覺并不是酒醉的緣故,而是因為自己真的腳不沾地,正躺在某人的懷裡。

那人的臉距離自己不足三十厘米,臉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能看的很清楚,可是他覺得自己不認識他。

于是他問:“你是誰?”

那人垂眸,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人智商不高。韓澤文下了定論。沒有人回答自己的名字還要想這麼久,除了小孩和弱智。

“你要帶我去哪?”韓澤文又問。

“帶你回房間睡覺。”這個問題傻子倒是很快就回答出來了。

“哦。”韓澤文動了動,感覺腹部的位置濕漉漉的,低頭一瞧,懷裡不知誰塞給他一個半傾倒的天鵝酒瓶,細瓶口正在“噗噗”往外吐酒,打濕了他的領帶和襯衫。

穿着濕衣服的感覺很不舒服,他随手一甩,把剛才還視若珍寶的瓶子丢到了池子裡。

瓶子“噗通”一聲紮進平靜無波的水面,激起一圈漣漪向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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