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盡快查清衛所的事情,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在邢向南的身上。根據先前同邢向南的初次審問判斷,顧清林覺的此人對于自己的軍人身份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在自己說他不配做軍人的時候情緒激動而露了馬腳。權衡一番之後,顧清林決定讓雲爍親自出馬同邢向南聊上一聊,打打感情牌,試試看能不能讓他的抵觸态度有所松動。
“我?”雲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去跟那個邢向南聊天?”
顧清林點點頭表示肯定。
雲爍有些為難道,“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你讓我去跟他聊天,我都聊什麼呢?”
顧清林笑道,“你不用緊張,就随意跟他聊聊,聊什麼都行。比如他家裡什麼情況,在衛所什麼情況,跟他聊聊當兵的事情,然後我列出幾個主要問題,你穿插在當中将這幾個問題問了就可以。”
雲爍滿臉不情願的同顧清林撒嬌,“你确定要讓我去跟别的男人單獨聊天?萬一。。。。。。”
顧清林一把捏住了雲爍的嘴,“我這可都是為了案子,讓你去跟他聊天也是案情需要。你要實在不願意去。。。。。。”
雲爍忙将腦袋後仰從顧清林的手指下解救了自己的嘴,“要我去也可以,但是你得先給我點甜頭才行!”
說完便将顧清林一把抱了起來放到了書案上,堵住了顧清林的嘴。
許久之後趁機占足了便宜之後的雲爍來到關押邢向南的屋子,推開門走了進去。見邢向南還是被綁着蜷縮在牆角,便走到他身邊蹲下身來。
邢向南見來人是雲爍,很明顯的愣怔了一下,而後便本能的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雲爍擺了擺手,問道,“你認得我嗎?”
邢向南略有些遲疑,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雲爍便不再說話,往前一步親手替邢向南解開了綁着他的繩子。輕輕拍了拍邢向南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座椅處坐了下來。
見邢向南還是保持着蜷縮的姿勢呆在牆角,雲爍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邢向南回過神來,慢慢站了起來,向是緩和了一下麻木的手腳,然後才小步挪到了雲爍的對面,卻是并沒有坐下,而是保持着站姿。
雲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麼,還想我仰着頭同你說話?”
邢向南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忙道,“屬下不敢!”
說完,便後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雲爍聽他自稱屬下,心中也是一歎。果然啊,顧清林說的沒錯,這邢向南還當真是衛所的人。擡眼又看了邢向南一眼,淡淡的又說了一遍,“坐吧!”
邢向南這才小心的挪了一步,在雲爍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身姿雖然闆正,但也隻坐了半個屁股。
見邢向南坐下了,雲爍才道,“你既然對我自稱屬下,想來對自己的軍人身份還有幾分珍惜。你既認我這個大将軍那就說說吧,為何要暗中監視我的行蹤?”
邢向南看向雲爍,有幾分預言又止的樣子,糾結片刻之後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卻是并未言語。
雲爍看他樣子問道,“有難言之隐?還是有什麼内情你不能講?”
邢向南見雲爍并未以身份向自己施壓,反過來還能夠貼心的詢問自己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隐,一時心下有些感動的,眼圈不由微微泛紅。
片刻後,邢向南忽的站了起來,普通一聲在雲爍面前跪了下來,以額伏地,“請大将軍替我們做主!”
雲爍一愣,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方向會是這樣,不由蹙了蹙眉。窗外趴在窗戶邊上偷看的顧清林與趙子淵也是對視了一眼,微微有些驚訝。
又聽雲爍問道,“有什麼事情,你說清楚!”
邢向南這才擡起頭來,黝黑的臉色此時也分不清是紅是黑,抹了把臉才開口說道,“江關州下主衛及附屬三衛多年來一直被克扣糧響,而且情況日益嚴重,去年一年發到我們手中的糧響尚不足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