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矜食指豎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即使滿腦子的為什麼,她也還是照做了。
他手指點了點她的胳膊,又指了指櫃子,眼神暗示她躲進去。
林一遊:“?”
難道他們老陸家的團建活動是捉迷藏嗎?
林一遊不懂,林一遊照做。
她輕手輕腳地鑽了進去,鑽進去的瞬間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萬一陸嶼矜找根木棍往把手裡一插把我鎖在這個老古董衣櫃裡怎麼辦!”
結果她前腳剛進去,後腳陸嶼矜就把自己也給塞進來了,順手還把門關上了。
林一遊:“……”
這個衣櫃高不到兩米寬不到一米,林一遊姑且能站直,陸嶼矜就隻能斜着站了。
兩人擠得就像糖果櫥窗裡粘在一起的橡皮糖,怕他站不穩側摔過去,林一遊便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讓他扶住。
畢竟這樣一個開門關門都吱呀作響即将散架子的破櫃子,無論他是側摔還是還是正摔,都會波及到自己。
這樣昏暗狹小的空間裡,陸嶼矜笑得很隐秘。
門外的腳步聲進到了圖書館裡,林一遊企圖通過兩扇櫃門之間的那條窄縫看清楚是誰,卻一直不能如願——那人雖四處打轉,卻根本沒往這邊來。
她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完全想不通,他們兩個明面上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有人來就一起“研學”一起“讨論”呗,非要搞得跟偷情似的。
等下要是真被發現了,瓜田李下的,她還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就這麼在櫃子裡僵直着站了兩分鐘,她覺得撫在自己小臂的掌心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熱,就在她想着要不推開櫃門大聲喊句“surprise”得了的時候,又一個腳步匆忙的人從側門進來了。
林一遊小幅度地轉了下頭,這才注意到旁邊這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不清臉的時候,唯一能傳達情緒的隻有眼睛。
陸嶼矜的眸色融進黑暗裡,反而出奇的明亮剔透,對視的瞬間,他冷然地俯瞰着她。
他眼裡沒有驚訝,沒有好奇,好像一點也不想知道外面的是誰,或者,他早就知道了外面的是誰。
外面的兩個人沒有說話,她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他們在幹什麼。
先是激烈地親吻,然後是互脫衣服的窸窸窣窣,再然後是喘息和□□交纏的聲音。
林一遊如遭雷擊,雷得外焦裡嫩,雷得酥脆又掉渣,她活了二十三年,還是第二次“看”到3D的A片。
這跟随機鑽了哪對夫妻情侶的被窩有什麼區别!
不過能摸到這裡來搞這個的估計也不會是夫妻。
女人抑制的喘息聲環繞在耳邊,林一遊覺得這個聲線有點熟悉,有點像……陸明德的老婆陳美涵……
昨天初次見面她就震驚于對方的年輕,席間她對陸嶼矜說:“你這後媽也太年輕了。”
她把這“後媽”當成了陸允祁的親媽,當時陸嶼矜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後後媽。”
她那才知道這個女人跟陸嶼矜、陸允祁都沒有血緣關系。
林一遊原本不敢光從幾個嬌喘中夾雜的單字節就确定這人是誰,直到聽到兩人零落的對話:
“允祁……允祁……”
“小……小媽……”
!!!!!!
林一遊瞳孔放大,一旁的陸嶼矜艱難但迅速地擡起手,捂住了她的嘴。
這完全
完全
完全
超出了她的認知!!!
就像她局促的思想長出四肢,拎了個棒球棒照着她的腦袋給了她一悶棍。
她本能地把手覆在他捂住自己嘴的手的手背上,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急促的呼吸讓她覺得空氣都稀薄了。
外面的人歡愉了幾分鐘,她就加倍煎熬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