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遊一動不動半小時,卻完全沒有睡意,一旁陸嶼矜的呼吸并不均勻,顯然也沒睡着,她看了眼手機:才晚上十點半。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把陸嶼矜吓了一跳,她呆呆地問:“我能不能看會電視?”
陸嶼矜也坐了起來,他把夜燈開開,一直處于黑暗環境的眼睛因為這突然的光亮半眯着,他輕聲回道:“看。”
林一遊随意找了部老電影,兩人一起靠坐在床上,雙雙沉默着看着電視屏幕打發時間。
陸嶼矜突然問道:“要不要喝點飲料或是吃點什麼東西?”
林一遊沉浸在劇情裡,目不斜視地回:“不要,我刷過牙了。”
隔了一秒她又補了一句:“你想吃就吃,不用管我。”
“我不吃”,陸嶼矜盯着她的側臉,答:“我怕你想吃不好意思說。”
她回:“你想多了。”
原本想着看一部就睡,結果劇情太精彩,兩人又趁熱看了第二部,第二部播完他倆還是意猶未盡的,又把第三部放上了。
這部放了一半,林一遊逐漸“滑”到床上,從坐着看變成躺着看,最後從睜眼看變成“閉眼看”。
陸嶼矜見她睡着了,便用遙控器按了關機,自己也躺下準備睡了。
林一遊睡熟了總是翻來覆去,睡姿一點不優美,像在夢裡打仗似的。
原本睡前躺得筆直,半小時過去,陸嶼矜意識剛有點模糊,她翻了個身,把他剛醞釀好的睡意一下就給沖散了。
陸嶼矜也輕輕翻了個身,讓她的睡顔剛好對着自己。
房間太黑,他其實看不清她的臉,不過也不用看清,她眉間那顆小小的痣他都記得在哪裡。
猜也猜得到她的睡顔肯定很可愛。
陸嶼矜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他隻知道淩晨五點多自己被床下傳來的“咚”的一聲吵醒。
他眼睛半睜半眯,向林一遊原本躺着的方位摸了摸,熱乎乎的,但沒有人,他蹭到她這邊,往床下看,黑乎乎的一個長條人影。
陸嶼矜揉了幾下眼睛,忙把夜燈打開了,林一遊正趴在地上閉着眼睛,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來,猶豫要不要把她抱起來,後者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他的意圖,十分警覺地坐了起來,像鬼似的,手腳并用地爬到并跪坐到了床邊。
胳膊直挺挺扒在床上,頭“擱”在床沿上,又不動了。
陸嶼矜覺得好笑,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等了兩分鐘,眼看她又要睡着了,他才終于擡手扶住她的胳膊,稍稍一使勁就把她帶床上去了。
他重新關了燈,林一遊背對着他一秒入睡,而他睡意盡散,怎麼都睡不着。
早上七點半,林一遊的鬧鐘響起,一旁的陸嶼矜早起不知所蹤。
她打着哈欠去浴室洗漱,發現洗手台上自己的牙刷平躺在漱口杯上,陸嶼矜順手幫她把牙膏擠好了。
她一邊刷牙一邊再一次在心裡感歎:陸嶼矜真的是個頂頂細心的人。
她這次長了教訓,把要穿的衣服帶進了浴室,鎖上門後才開始換衣服。
等她坐到化妝鏡前開始準備化妝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了,穿着老頭衫的陸嶼矜從外面回來了。
她回過頭,眯着眼睛,發現他身上汗津津的,連頭發都濕漉漉的,看樣子是剛剛運動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雖然他的身材還是屬于“薄肌”的範疇,但他的肌肉好像比之前更明顯了。
陸嶼矜站在浴室門前,看了她幾秒,問道:“醒啦?”
完全不加掩飾的調侃的語氣,林一遊腦子裡忽的閃過自己掉到床下的畫面,這才覺得自己膝蓋微微發疼。
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面上頗為“關懷”地問道:“我睡覺有點不太老實,你不會……沒睡好吧?”
陸嶼矜又直直看了她幾秒,笑着搖搖頭,說:“浴室你用完了嗎?我要去沖個澡。”
他沖完澡也在浴室換了衣服,寬松白色短袖黑色休閑褲,比例堪比丹頂鶴,腰部以下全是腿。
林一遊還沒化完,她拿着睫毛膏刷睫毛,見陸嶼矜出來了,她急忙道:“就快了!”
陸嶼矜站在一旁,回道:“沒事,不急。”
她看了眼鏡子,發現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自在地問:“你看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