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是一個有逆鱗、有鋒芒、有攻擊性的女孩。
你可以表達你想表達的一切。
“我沒有僞裝,我隻是害怕我說的話傷到你。”
善良的女孩讓他的心止不住地顫,延伸到嘴角,感激地告訴她:
“我喜歡你對我不設防,沒有任何戒備。”
“真的嗎?你知道的,我脾氣沒那麼好。”
“你很好。”
他心疼地吻她的眼淚,讓她漸漸看清他的臉。
“我會讓你感到困擾嗎?”
“永遠不會。”
女孩看清他的臉沒多久,無法自控地再次哽咽,再次模糊了雙眼,也再次看不清他。
“你會因為我還愛你而遠離我嗎?”
“無論你對我是什麼感情,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
她皺着眉再次哭出聲來,心想的确如此。
眼淚啪嗒啪嗒落在他的唇上。
此刻的淚水不再是悲傷、惶恐、不安,而是輕盈、愉悅、幸福。
但又帶着一絲絲痛與恨。
“可是清焰,也許以後會是你遠離我。”
他沒有再去吻她的淚水,而是雙手捧着她的臉頰,摩挲着她泛紅的眼眸,眼露不舍地看她一會兒後,又将她往懷裡抱。
他說的話讓她很不解。
“為什麼?”
頭頂上的人安靜了一會兒。
“也是秘密是不是?那我能換個問題嗎?”
司清焰不想去強迫他,何況他說的是她會遠離他,而不是他來遠離她,那麼主動權在她手上,他說的可能性未必會發生。
“嗯,你問。”
“你希望我遠離你嗎?”
沉沉的歎息聲落在她的長發上,纏綿不散。
“以前或許是。”
司清焰掐着他的手臂,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以前,是說提出分手的那時候?”
“……嗯。”
略微哽咽的回應,司清焰清晰地聽見了他的吞咽聲,攪得她的心頭一顫,呼吸也跟着淩亂,隻好加深了擁抱。
“現在呢,是還沒想好答案嗎?”
耳垂被撫觸着,司清焰順着他的手腕力道擡頭,和他對視。
“我想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你是個聰慧的女孩。”
“也許吧,你誇我的形容詞太多了,應該也有說到這點。”司清焰努力扯着嘴角,但并沒有被此時的誇獎愉悅到。
因為她想到了什麼。
“是個很難的問題對嗎?”
“嗯,我現在很不理智,沒辦法冷靜思考。”
司清焰望了他一會兒,看不出他臉上有半分不理智。
但還是擡手勾住他的脖頸,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裡。
“知道了,我會等下去的。”
許是哭累了,司清焰說完後,竟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時淵洺一直抱着她,許久之後才給她換了一身幹爽的睡衣,再給她蓋上被子。
她不清楚他有沒有睡在一旁,因為她陷入了一個夢中。
夢裡是望無邊際的雪山,白皚皚一大片什麼都沒有,隻在她的眼前有清晰可見的腳印。
她不擅長在雪地裡走路,尤其是積了這麼厚的一層雪,好在腳印足夠深、腳掌足夠大,她可以輕松地踩着它們往前走。
走了好一會兒,她漸漸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得雪盲症,因為她此刻就感覺眼睛有點疼,火辣辣地被灼燒着,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于發現不遠處有一間木屋。
她加快腳步來到了門口,有點心急地敲着屋門,隻敲了兩下門就開了。
她看不清屋主人的臉,因為他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但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很溫暖。
“你要進來嗎?”
“嗯,讓我進去吧!”
主人側身讓她進門,屋内燒着熊熊的爐火,暖和了她的身心。
“這屋子沒那麼結實。”
“是嗎?我看着很好。”
“不要留戀它,如果暴風雪來了,它會把你壓在下面。”
“那需要很久以後吧,我想它可以抗住暴風雪一段時間。”
“你可以休息一會兒後,出去找找别的更結實的屋子。”
“我很累了,你别趕我走。”
“我沒有想趕走你,隻是你待久了會舍不得。”
“是嗎?那也要很久吧,到時候再說,你讓我睡好不好?就算等會兒暴風雪來了,我也能在睡夢中被壓在下面,死得很安詳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主人離開了,而司清焰卻從夢中驚醒。
床邊不見時淵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