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隻有鋼琴和床。
陸銘怎麼也想不到,他親手送進來的小孩,高級實驗體是一個被一群人類封閉的寵物。
也是他親手造成的。
這個鋼琴的出現,讓陸銘想起了基地中心都會舉行的凱旋琴曲,每一次出任務回來,每一次彈奏的人都不一樣,實驗室裡的實驗體也要彈鋼琴,是他不理解的。
陸銘陷入糾結。
陸銘對“C0109”實驗體計劃很了解,知道這個實驗體對基地極其重要,光有一個蔣瑟是不足以保護C3的。
雖然蔣瑟不差,陸銘總是覺得蔣瑟很不靠譜,雖然岑樂也是小孩,但是他就是覺得他值得信任。
陸銘知道實驗體都經曆了什麼,作為過來人,他覺得如果為人類奮鬥終生就是最值得的。
陸銘看向實驗室對面的單個辦公區,他剛進去就有人将他攔住。
“少校,少校,請問您需要什麼?”
陸銘側頭端詳,是一個中年男性,他說:“C0109的實驗資料。”
在看一遍岑樂的資料吧。
中年男性推了推眼睛,思考後才說:“少校,這是基地機密,一直都是杜雲助理管理的。”
陸銘一聽這話就知道問不出什麼,還是有耐心的說:“那帶我去見杜雲助理。”
陸銘面前的男性沉默了,片刻才說:“杜雲助理在實驗室混亂那天被喪屍标本感染,已經被基地中心擊斃。”
“?!”
陸銘眉頭緊鎖,确實有此事,三個感染的科研人員,她是唯一一個感染嚴重的科研人員,那天在他的注視下,被基地中心高級指揮官當場擊斃。
三個人,三個科研人員被判決。
陸銘就在現場,雖然離指揮台很遠,他依舊能看到三個受感染的人,目送過助理離開。
實驗室有法,任何感染了病毒的科研人員,不可在被執行判決時暴露身份在實驗室的地位事宜,會對基地中心指揮官造成影響。
所以,杜雲被擊斃時,無人會考慮這個後果。
基地中心依舊尊重實驗室。
即使杜雲不被擊斃,重度感染也讓杜雲失去意識,變成了行屍走肉的助理,也沒法完整的站到陸銘面前回答他的問題。
陸銘回神,繼續追問:“還有誰知道。”
陸銘眼神犀利盯着面前的男性,男性饒是心理素質再好也會心中發怵,回答道:“我隻知道,方醫生,基地中心的方眠,她之前也有C0109的全部資料。”
方眠!
陸銘隻覺得腦袋兩個大,C0109的資料全都以恰當的理由消失,這樣看來除了德伯沒人再有,真不知道塞勒算盤裡都是什麼。
基地中心的心理醫生,原來調離基地中心來到實驗室了,陸銘心想,又是一個單純的人被塞勒騙了。
陸銘目光落到男性胸前的銀色名牌上,試探性的說:“塔薩先生,實驗室機密文件管理者是誰?”
塔薩說:“少校,之前都由塞勒博士看管,都在塞勒博士的實驗室,現在由德伯教授全權接手,少校可以去找德伯教授得到授權再去了解機密資料。”
陸銘不知說什麼,找德伯,更麻煩。
他是個少校,等級不夠,無法申請權限,塔薩說的他完全不用接納。
陸銘說:“給我一本實驗室尊法手冊。”
塔薩一愣,少校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利落的将手冊從最近的書架上取下,雙手遞給陸銘。
陸銘掃了一眼手冊墨綠色的包裝後問:“你對C0109了解多少。”
塔薩猶豫,明顯不敢說,這個少校很奇怪,沒有權限還要硬來實驗室打聽不該打聽的事。
但塔薩知道,少校還是有一定權利的,回答軍方問題也是實驗室科研人員的基本素養,隻要避開重要事宜。
塔薩說:“C0109,性别男,姓名無,樣貌特征,黑白長發,藍眼,亞健康,光輪計劃最成功的實驗體。”
呵!
這心眼子耍的。
陸銘問:“蔣瑟不屬于實驗體嗎?”
蔣瑟也是光輪實驗的C0512實驗體,為什麼不算成功實驗體。
塔薩說:“算的,少校,不過蔣瑟先生是德伯教授的實驗體和塞勒博士的實驗體有些出處。”
陸銘追問:“什麼出處。”
塔薩說:“……我隻知道進行實驗的血清不同。”
陸銘并沒打算不問,繼續問:“你還知道什麼,他們的血清不同是什麼意思。”
塔薩尴尬的推了推眼鏡框,微笑着:“少校,這些我不知道,您可以直接去找德伯教授申請權限,查閱資料,或者直接去問德伯。”
陸銘就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指了指單個辦公間:“這裡的資料可以看嗎?”
塔薩說:“可以,都是科研資料,如果少校看得懂可以看。”
陸銘總覺得這句話是在諷刺他。
但是他沒理由反駁。
塔薩識趣的說:“我先去忙了少校,我就在您的後方辦公……”
陸銘沒認真聽他說啥,隻是看着分區的書架上的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