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系統籠罩着,沒有飛鳥,卻挂着層層疊加的雲,太陽光線很足,照射在教堂上的萬花筒上,五彩缤紛,空間絢爛。
像是一場被編織的美夢。
正面看,教堂是歐美風,有尖尖的頭,灰黃色的基調,像個城堡也像個宮殿,占地廣泛,四個百年老樹一般粗的石柱撐起了這裡,窗戶是彩色碎花的并且蔓延至頂擴散,挂着巨大鐘擺,古老的數字在指針的跳動下不停地變換着,人在它面前也是顯得非常渺小。
側面看,教堂後是長方形的。
窗戶直直拉到地面上。
裡面是信徒的天下,軍方尊重這種信仰,所以從不會涉足,隻要不涉及基地利益,基本就當空氣一般。
但是人類願意去花閑暇時間去享受在教堂的時光,這一點陸銘是不理解的。
為什麼不加入基地中心呢?
為什麼這群人情願去相信虛無也不願意利用好基地資源對自己進行保障呢?
陸銘一身深綠色衣服挂着少校軍銜,帽子帶的方方正正,皮膚白湛,濃眉修長,眼睛幹淨又伶俐,嘴裡卻叼着一隻煙,眼睛半睜着,站在基地最高的指揮塔上盯着教堂的方向。
吐出一口煙霧,籠罩了他的視線,連同教堂一起陷入迷霧。
“末世,基地,實驗,教堂,人類,享受,清修,……”
一堆詞在他腦子裡拉皮條,每個詞都是逗号。
陸銘一念之間,什麼都想明白了,也什麼都沒想明白,但是心裡卻有了行動方向。
他始終堅信自己的判斷。
C3基地幾千萬的人類,要是都被教堂感化,那時候基地該會是很麼樣。
他想,基地人類思想會被固化,會在末世享受生活,會變成慵懶沒有實際行動的廢物,那就是另一種“避世清修”。
沒有反抗能力,卻能制造動亂的無能者,黑暗時期就不會渡過。
那時候的基地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陸銘就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現在等級太低,即使想的長遠也無法去基地中心成為一位高級指揮官。
他不夠格。
陸銘放下嘴中的劣質煙,眼神逐漸削薄。
此時,教堂正是一片歡聲笑語,安逸默往。
這些,噪音,讓他心生厭惡。
陸銘一直等到天黑,居民區方圓幾裡的居民都按時熄了燈,還剩教堂和實驗室裡面總是亮着燈,教堂真的很浪費基地的光電資源。
于此同時,實驗室的燈光也顯得格外紮眼,是讓人舒服的那種微暗的紫色柔光,陸銘也知道實驗室裡塞勒和實驗體消失絕對是有所預謀。
陸銘知道塞勒狡猾,肯定留有後手。
那麼,蔣瑟,肯定知道什麼……
Perttu系統女聲響起:“C3基地,晚,九點整,陸銘少校可以回去休息,perttu将陸銘少校的單人系統進行睡眠,明天再見。”
陸銘摘下納米眼鏡,收到口袋裡,他在指揮塔上想不明白的事,就算回去也想不明白。
所以陸銘要去一趟實驗室,個人活動,個人承擔後果。
也許他這個人是沖動的,但是他真的不想在任何事情上有什麼差錯。
基地九點之後就很少有人走動,除了巡視的士兵,他很忌諱别人知道他的行蹤,所以他很小心的避開了巡視的士兵。
軍銜在肩上,看守的士兵不敢阻攔他,也不敢多問多傳,實驗室的門亮着熒光,他輸入一串密碼,大門自動為他打開了。
感應燈一節一節的為他亮起。
清冷寂靜的,隻有他的腳步聲。
他幾年前來過一次實驗室,和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他每走一步,都在思考,眼睛尖銳的仔細掃視一個個密閉的實驗室,塞勒和實驗體是怎麼逃過系統掃描的呢?
這次行動塞勒又沒和他商量,把他排除在外。
正好那天,好巧不巧的,系統監控也受到破壞,短路。
為什麼會在基地憑空消失呢?
陸銘的腳步聲停在一個區間,難道是有什麼通道嗎?
一個個問号也在陸銘腦海裡留存。
陸銘擡眼,實驗室的牆都是特殊金屬和納米系統合成的,肉眼看不出一絲破綻,納米眼鏡更看不出什麼來,這樣尋找猶如大海撈針。
陸銘繼續走着,一個個實驗箱最先映入眼簾,裡面有不同的人。
都是“自願”接受實驗的“普通人”。
實驗箱外是科研人員,也許是時間9晚的原因,忙碌的科研人員并沒有太多。
沒人察覺他的到來,各自有各自忙的,陸銘觀察着這裡的一切。
即簡單又複雜的地方,透露着各種信息。
A3級的id很多。
女孩子比男孩子多。
……
目光落定在一個看起來就高級的實驗箱,陸銘猶豫了幾秒鐘才走上前,牌子上寫着“C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