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這坐直了身子,慢慢開口“回将軍的話,沈公子的病近來已經大好,隻是,沈公子對面的牢房裡有三個土匪,他們經常對沈公子言語調戲。”
聽到這裡,顧勳的目光從水塘裡的錦鯉身上收了回來“有這事?”
“屬下不敢胡說。”
顧勳不知道為何,覺得自己心裡有些悶得慌。聽到沈溪被調戲,他居然會擔心,這沈溪會不會難過。
他真是被迷了心竅了……
“沈溪什麼反應?”
周這想了想,回道“沈公子大多數時候不理會他們,有時候會罵回去。”
聽了周這的話,顧勳心裡好受多了。
“還算有點本事,這世上也隻有本将軍能欺負他。”
周這因為是與人換了班,所以早早回了天牢當差。
沈溪最近病好了,整個人也精神許多,一個人在牢房裡的牆壁上用石頭刻刻畫畫。周這叫了他一聲。
“有事嗎?”沈溪并不回頭,他知道是周這。
每次敲鐵栅欄敲四下,很明顯。
周這把一包綠豆酥放進去,說道“這是顧将軍讓我帶給你的。”
“多謝”
夜裡,沈溪被外面的躁動吵醒,原來是一個囚犯,半夜弄開鐵鎖逃走了。
沈溪往對面看了一眼,那個小矮子不見了,剩下兩個人都還在。
“看來是那個小矮子逃了。”
第二日,那個小矮子被抓了回來,沈溪坐在牆角,看着小矮子被周這押着,扔了進去。
“安分點。”周這呵斥道。
有時候,沈溪也覺得,幸好對面有幾個人,也不至于讓他無聊。
如今已經入夏了,沈溪經常晚上被熱得睡不着,得貼着牆壁睡,才能睡得安穩一些。
自從姚祈雲拿了顧勳的密令後,他家天天泡在紅蘿樓。倒不是他風流,而是,顧勳的暗衛查到,夏國的奸細,阿琉娜就潛伏在紅蘿樓中。
于是這幾日,姚祈雲都在紅蘿樓裡,打探消息。
連着好幾日,都沒有收獲,姚祈雲找來老鸨,問她,這裡有沒有來過夏國人。
老鸨聽了,連連擺手“我們這裡的姑娘,可都是大梁人,如今大梁和夏國不太平,我們怎麼敢收留夏國人。”
姚祈雲聽着她的話,摩挲着下巴點點頭。
姚祈雲離開後,老鸨就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一張妖豔的臉出現在鏡子裡,她的額角有一道疤,疤痕上錯落有緻地畫着紅梅。
她就是夏國的奸細,阿琉娜。
一個女子開門進去,坐在阿琉娜旁邊“姐姐,我們是不是應該撤離,畢竟,顧勳的人已經察覺到苗頭了,我怕再待下去,我們都會有危險。”
阿琉娜點點頭,囑咐她“瑪琪拉,你去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就走,就說,回中禹探親。”
“好,我這就去準備,我們明日一早就走。”
瑪琪拉離開後,阿琉娜戴上一個新的人皮面具。
第二日,瑪琪拉和阿琉娜坐這馬車,離開了虞都。
禦書房外,慕容婉君和窦清绾等在外面。
不多時,李景璋上了早朝回來,慕容婉君和窦清绾趕緊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
“免禮,皇後和貴姬怎麼一起來了?是有什麼事與朕說嗎?”李景璋說着走了進去,慕容婉君和窦清绾也跟着進去。
“陛下,臣妾與清绾妹妹商量過了,姝純如今已經十二歲,身邊缺一個得力的女官,臣妾覺得,清绾的妹妹,清敏,就很不錯。還請陛下答允。”
李景璋回想了一下,對窦清敏有點印象,這個姑娘是不錯,便點點頭同意了。
“拟旨,窦貴姬之妹窦清敏,着封八品女官,随侍汝南公主。”
窦清绾起身行禮“臣妾替小妹多謝陛下,皇後娘娘。”
李景璋示意窦清绾坐下,說道“貴姬,明日是恭悫貴妃的祭禮,你也應當去祭拜一番,否則失了禮數。”
窦清绾點頭應了。
“你們都回去吧,朕今晚去貴妃那裡。”
窦清绾回到漪蘭殿,就看見窦清敏飛奔過來。
“姐姐,我現在是汝南公主身邊的女官了。”
窦清绾理好妹妹耳邊碎發,彎腰叮囑她“汝南公主是個很好的人,你可以去服侍她,姐姐很高興。”
“嗯,姐姐,我會好好當差,不給你還有爹娘丢人。”
窦清绾将妹妹摟在懷裡“我們敏兒長大了,爹娘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淳貴妃的長甯宮裡,她正在和李佑楓一起用晚膳。李佑楓這幾日閑了下來,今日特意進宮來見淳貴妃。
“給貴妃請安,給肅王殿下請安。貴妃娘娘,陛下今晚來長甯宮,您預備着。”
聽了李公公的話,李佑楓便站了起來,行禮道“既然父皇要來,兒臣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
李佑楓走後,趙書晴趕緊讓侍女重新換了一桌子菜。
“翠兒,你看本宮這樣可以嗎?”
“娘娘這樣很好看,不用擔心。”
手忙腳亂之時,李景璋就到了秀甯宮。趙書晴和侍女們趕緊出來迎接。
“免禮”
李景璋走了進去,看見膳桌上的菜,坐了下來。趙書晴見了,走上前為李景璋侍膳。
“坐下吃吧,你是貴妃,這些事情下人來做就好了。”
“這是臣妾的本分。”
李景璋聽了,也不再反對,默認了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