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朗月在紅蘿樓二樓雅間做到了醉成爛泥的姚祈雲,帶了回去。
“哎,我怎麼在這裡?”睡了半日,姚祈雲才清醒過來,宋朗月遞給他醒酒湯,說“是我給你扛回來的,将軍有任務給你。”
“什麼?”
“去給沈溪送藥,再問問他,會不會研墨,懂不懂得丹青。”
姚祈雲放下湯碗,擡頭看他“将軍真這樣說了?你可别诓人啊?”
宋朗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真的,你過一陣子快去,這都快黃昏了。”
半個時辰後,姚祈雲來了天牢。
周這見他過來,便知道是顧勳那邊又有什麼動作。也不廢話,直接帶姚祈雲去了沈溪的牢房。
“砰砰砰”依舊是熟悉的聲音,沈溪從睡夢中清醒,看見外面兩個人。
“小公子,你過來。”姚祈雲招手道。
沈溪慢慢走過去,姚祈雲把藥遞給他“我問你,你會不會研墨?”
沈溪:會的。
“懂不懂丹青?”他又問。
沈溪:一點點
姚祈雲站起來,輕輕活動了一下腿腳。沒說幾句就離開了。
對面那個高大的土匪又來了精神,對着沈溪喊“小子,你那裡人?我聽你的口音,你應該是北境那邊來的吧?怎麼被關進來了?需不需要爺安慰安慰你啊?”
沈溪不打算理他,就躺在草席上睡覺。
“老二,你看這小公子,生得這麼好看,又細皮嫩肉的,要是玩起來……”一個獨臂色眯眯地盯着沈溪。
沈溪聽了這話,才坐起來。
“呦,小子,等不及了?”獨臂看他起身,笑得讓人惡心。
沈溪從周這那裡知道,獨臂的一條胳膊,就是因為他當時擄了禮部錢大人十五歲的幼子上山,被那小公子親自砍下的,隻是那小公子卻被土匪玷污。
沈溪對這幾個畜生實在沒有好臉色,比起這三個,死了的獨眼和刀疤臉還算是省心的。
“你可别忘了,你這條胳膊怎麼被剁了的。”
沈溪也不搭理他們,由着他們在那嚷嚷。
周這聽見了,過來一鞭子抽到一個大個子的手臂上,那鞭子帶着倒刺,又泡了鹽水。大個子疼得在地上打滾,胳膊上的血滾了一地,稻草都被染紅了。
周這收了鞭子“還以為是在鷹爪山上呢?啊?在這耍威風?”
這些時日,窦清绾都按照慕容婉君的要求,每回侍寝後,都會乖乖喝下避子湯。她自然無法有孕,久而久之,李景璋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愛妃,怎麼你如今還是沒有動靜呢?找太醫看過嗎?”
窦清绾倚靠在李景璋懷裡,輕輕點頭“臣妾體虛,太醫說,需要好好滋補,才能為陛下生下一位健康的皇子或者公主。”
李景璋摟着她,視線一轉看到那個枕頭。
“這個枕頭,紋樣别緻,針腳也細密,隻是這絲線粗糙,摸起來刺手。愛妃怎麼用這個枕頭?”
“這個枕頭是臣妾妹妹親手做的,臣妾就用着。”
“你妹妹繡活不錯,好了,安歇吧。”
李景璋躺在床上,窦清绾熄滅了蠟燭,躺進李景璋懷裡。
第二日清早,窦清绾服侍李景璋穿好朝服,李景璋走後不多久,慕容婉君就派人來叫窦清绾去鳳儀宮。
窦清绾立即梳妝,片刻後,來到皇後寝宮。
通傳後,窦清绾進去,看見慕容婉君正在用膳,便主動為她侍膳。
窦清绾盛了一碗甜湯,雙手端着放在慕容婉君面前。
慕容婉君點點頭,看似很滿意她的動作。
“懂規矩,又知道分寸,難怪皇上喜歡你。”
“都是皇後娘娘的教導,臣妾才有伺候皇上娘娘的福分。”
“坐吧,你也吃點,今日本宮叫你來,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窦清绾放下勺子,點頭說是。
慕容婉君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告訴她“一月後就是貴妃生辰,本宮過幾日去行宮,為和德公主祈福,你到時候跟着本宮去。”
“是。”
從皇後那裡出來,窦清绾回了宮,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着她站在廊下。
“清敏?”
聽到姐姐的聲音,窦清敏趕緊跑過來,圍着她轉了好幾個圈“姐姐你好漂亮啊,還有這裡真的好大。”
李公公連忙提醒“姑娘,這是陛下的窦貴姬,您應該行禮的啊?怎麼能如此不懂規矩。”
窦清绾并不當回事,攬着窦清敏的肩膀進殿。
進來殿裡,窦清绾問她“誰帶你來的?”
“是一個叫碧雲的姐姐,她說,陛下下令,讓我進來陪姐姐。我就來了。”窦清敏直愣愣地盯着一盤糕點,見她這樣,窦清绾吩咐小廚房多做了幾樣,送到殿裡。
顧勳聽了姚祈雲的話,這才放下心。
“我知道了,你記得派人去好好看着,别讓沈溪受了委屈。”顧勳轉身坐下,手裡寫着一紙密令 。
姚祈雲點點頭,接過密令離開了。
等到姚祈雲離開,顧勳起身,摸出那個錦盒。拿起那隻羊脂白玉手镯看了一眼,叫來阿戒。
“阿戒,這镯子有些地方破損了,你去玉器坊裡找人修補一下。”
阿戒拿着手镯,去了城東的玉器坊。
姚祈雲踏出侯府,看見府外有一個熟悉的人,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他是誰。那人見他出來,上前行禮“姚公子,在下周這,是顧将軍安排去照顧沈公子的獄卒,前幾日我們在天牢裡見過的。”
認真端詳了一番,姚祈雲才認出來周這。
周這又道“姚公子,在下今天是奉命來拜會将軍,失陪了。”話畢,周這就進了承陽侯府。
進去後,一個侍女領着周這到了後院一座亭子裡。顧勳早已坐在那裡。
“不必多禮,坐吧。”顧勳道。
“謝将軍”周這依言,坐在顧勳對面。
顧勳喝口茶,漫不經心問道“最近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