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山再次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顔色華麗的床上。
被單、被套、床笠、枕套清一色是豔麗的紫色,看着這紫色,聯想到皇子的穿衣風格。
是拓跋歡!
葉山翻了翻被子,從床上起身,可能是吸入過迷藥的緣故,她的動作有些遲緩。不過幸好,腦子還是保持一個相對清醒的狀态。
話說,誰家床單被套顔色這麼華麗啊?這能睡得着嗎?
難怪看他總是一幅精神變态的樣子,肯定是睡眠不好神經衰落。
床榻前,一雙眼睛在盯着葉山的一舉一動。
拓跋歡躲在暗影處,手裡拿着一壺清酒,從用過晚膳後,他就一直坐在桌台旁,等着葉山醒過來。
現在,見葉山果真醒過來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嗜血的笑。
“醒了?”
葉山肩膀往上聳了一下,她順着聲音的方向扭過頭去,看見拓跋歡正坐在那。
燭火不斷搖曳。他的面貌一下隐沒在陰影中,一下又現在燭火之上。
隻見他身上穿着一身寬松紫色長袍,相貌柔和之中帶着幾分天生媚态。
一雙狐狸眼顯得格外動人心魄。
他的瞳孔裡,倒映出葉山的模樣。
一個本該驚慌、但卻冷靜的出奇的少女。
神态有着不符合這個年紀鎮定。
“醒了。”
葉山完全正過身子,與拓跋歡面對面。
“七殿下,你這是何用意?”
拓跋歡呵呵笑了起來。
手裡開始把玩起來。
葉山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握着一根皮鞭,此刻,他正漫不經心地笑着,用手指不斷卷動着皮鞭。
棕色的皮鞭。
她皺着眉頭,仔細一看,心中一緊。
在拓跋歡身後,她面前這座牆,挂着無數的皮鞭,材質、長短、粗細、顔色各不相同。
拓跋歡注意到葉山的神情變化,起身站了起來。
他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纖細修長的脖頸,随後把手中的皮鞭用力一揮,發出“啪”的響聲。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現在,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屋外,黃昏完全逝去,太陽已經完全下山。
現在,黑暗籠罩着整個天空。
養性殿内,一個長相俊秀的太監匆匆趕到了那。
他一進入殿内,看見幾個包裹收拾好了,正放在桌上。
拓跋齊站在桌前,焦急地來回走動,嘴裡嚷嚷着,怎麼還沒回來怎麼還沒回來。
太監一進屋,彎着腰,畢恭畢敬,“九殿下,夏姑娘她從太後那回來後,突發急恙,托奴才來告訴殿下,不必等她了。”
“哎呀!師父姐怎麼早不知道晚不生病,偏偏趕在這時候生病?那你回去叫她好好養病。”
“我會給她帶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拓跋齊說着,打發完太監,立馬馬不停蹄地帶上熙和、徐江、陳珂出發了。
今天,五月初十是仲夏節,京城百姓會在這一天放花燈、舉行遊園會慶祝。
這一天,城内會取消夜禁。
所有人,可以在城中遊玩通宵。
可謂是人聲鼎沸。
拓跋漠對于人多的場合一向十分厭惡,但此刻,拓跋齊跑出來完,他自然也得擔負起長子的責任。
在這種喧嚣雜亂的場所,擔起臨時監護人。
拓跋齊臉上興沖沖的,一雙眼裡滿是藏不住的興奮與喜色。他眉飛色舞道,“大哥,這裡好好玩啊!好多人!我還沒見過這麼多人!”
拓跋漠點了點頭,他掃視了一眼拓跋齊周邊的人,裝作一幅不在意的樣子道,““九弟,那個奴隸,沒跟着你一塊過來?”
“那個奴隸?”
“夏念禾。”
“喔喔,太可惜啦!師父姐她生病了。”
拓跋齊剛答完,下一秒便被不遠處的馬戲團迷了眼,興沖沖地跑了過去。
曙光微亮,太陽漸漸升起,人群也逐漸消散。
一夜的狂歡,街道變得髒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