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們擔當起了清潔的職能,迅速地清掃着通往皇宮的每一條街道。
雞鳴不斷響起,聲音變得越來越亢奮。
天完全亮了。
含章殿内,茉莉的花香愈發濃烈。
風吹過來,裹着花香,直往人鼻尖送。
一直到午後。
夏日午後,往往是人最容易倦怠的時候。
“王尹,殿下他會不會在那房裡待得太久了?”
含章殿的鳳儀女官茉香開口問道。
以往而言,一個時辰七殿下便會完事,他們又将扛出一具屍體。最長的一次,也不過是……
茉香擡眼看向了王尹,三個時辰。
現在已經整整過了九個時辰。
“不必。殿下不喜歡我們自作主張。”
他說着,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再者,你信不過殿下?”
茉香沒有回答,慌亂地避開了王尹的視線。
也是。
殿下的手段,她算是最清楚的了。
房間内,十分安靜。
安靜地出奇。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茉香擡起頭,隻見拓跋歡站在房門前,衣裳不整,肩膀的衣服滑落到了手臂的位置。
頭發汗津津的,好像剛從水上打撈起來一樣。
眼神……眼神不對!
那女的居然還活着?
“茉香,備水。王尹,給本王擡個水缸進去,跟那個女奴的肩膀一般高,裝滿水。”
“是。”
茉香和王尹收起驚訝,利落地為拓跋歡準備他要的一切。
等到躺進浴桶沐浴時,拓跋歡舒服的發出了一聲喂歎。
茉香站在浴桶前,輕柔得為他擦拭着身上每一寸肌膚。
她就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無價珍寶一般,極其專注、輕柔,彷佛拓跋齊的肌膚稍稍用點力就會擦破。
沒人的肌膚會這麼脆弱,不是嗎?
“茉香,這一次我找到的玩具太好玩了。”
他拉扯過茉香的頭發,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我忽然不舍得把她玩壞了。”
茉香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她告訴自己冷靜下來。面對這張臉,她見過無數次的臉,若是再控制不住失神,她就沒理由可以成為鳳儀女官。
“但她好像也沒那麼容易玩壞,是吧?”
茉莉愣了一下,在拓跋歡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繼續。”
他說着,松開手,閉上雙眼。
現在,他開始期待了。
期待接下來将會發生的一切。
等到王尹命令粗使太監把水缸擡進房中時,他見到了葉山。
以一種他想不到的方式。
因為她正坐在桌台旁,吃着糕點。
昨晚剩下來的糕點。
身上的确縱橫交錯的十幾道鞭傷,正在往後滲血,把原本藍色的衣服染得通紅。頭發也亂糟糟的。
但她就是坐在那,吃着糕點。
她難道不應該感到驚恐、害怕嗎?
為什麼?
葉山注意到動靜,扭過頭一看,眼裡充滿了憤怒,“是你!”
昨晚那個俊秀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