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紅蓮島島主衛琬,她一身黑色緊身衣,簡單卻難掩絕世姿容,随意站在那裡,散發的氣勢卻不容忽視。她手中握着一把竹劍,劍身上沾着點點猩紅,像是未幹的血迹。
衛琬上下打量了李榆和衛東隅一番,見二人氣息雖不穩、樣貌有些狼狽,但好歹沒有缺胳膊缺腿這些緻命傷才暗暗松了口氣。
魔鬼林藏得隐秘,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它的蹤迹,總算是來得及。
更令她驚喜的是,這兩個小子還抓住了公仲庭,公仲庭可是大乘期修為啊。
衛琬還不清楚這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清楚這倆小子的秉性,總歸公仲庭威脅到他們了。
思及此,衛琬眼睛微眯,淩厲的目光如刀子般飛向被捆妖索綁住的公衆庭。
“我竟不知道紫武山何時與邪魔歪道勾結一起,殘害我紅蓮島的小輩,此事我定要向李铮讨個說法!”
江和玉早就把滄溪村的事情原原本本禀告了一遍,因此衛琬對于幕後黑手皮影老怪的所作所為亦是清楚的。紅蓮島本就和紫武山不對付,管他什麼目的,先把罪定了,日後好清算。
公仲庭在衛琬出現的時候就在心中暗道了聲“糟糕”,衛琬此人修為高、護短,落在她手裡恐怕要壞事了,但如今他被這勞什子捆妖索綁住,掙紮不開。
“師兄——”李榆一聲驚呼,隻見方才還被衛琬贊賞有加的衛東隅,此刻脫力一般搖搖欲墜。
李榆飛奔上前,險險把要墜地的衛東隅攬入懷中。
衛琬顧不得收拾公仲庭,她連忙扶住衛東隅,一邊探向衛東隅的脈門,往他經脈中注入靈力護住心脈,一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李榆心中焦急,思緒卻絲毫不顯慌亂,他語速飛快地把進魔鬼林之後的事情交代了一遍,末了還補充道:“師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可能是用了什麼秘法或者秘藥。”
衛琬聞言點點頭,眼底贊賞之色一閃而過,李榆加入紅蓮島不久,接觸的功法不多,更不清楚衛東隅的修行功法,能根據對戰情況猜個大概了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知道了,你沿着這個方向去接下張長老。”衛琬指了一個方向,“他應該快到了,讓他來給東隅治傷。”
“好!”衛東隅還在昏迷,李榆心中焦急,使出剛恢複的為數不多的靈力,就要往衛琬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誰料他低估了自己的傷勢,隻一運轉靈力便感到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趔趄,直接跪了下去。
衛琬又擔憂又好氣,她騰不出手,又不能直接把衛東隅扔了,隻能眼睜睜看着李榆栽到。
她無奈道:“你們一個個的,面上裝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都是紙糊的。”天知道這兩人面上到底多淡定,見了她也不說痛,輕輕巧巧站在那裡,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誰知一動便倒了。
衛琬把衛東隅扶到一旁坐着,站起身去扶李榆。
李榆在最初的眩暈過去後,感覺好了許多,掙紮着要起身:“我......我去接張長老。”師兄的傷等不得。
衛琬按着他,一邊給他輸送靈力,一邊沒好氣地道:“安靜點,你師兄死不了,倒是你,再掙紮一下,我讓你和他一起躺着。”
李榆抿了抿唇 ,知道衛東隅這是沒什麼大礙了,他沉下心來,讓衛琬幫他梳理經脈,衛琬的靈力與她本人相似,溫和、強大、不容拒絕。
等衛琬靈力走完一周天後,張長老才姗姗來遲。
張長老見到衛琬的氣還沒喘勻就開始抱怨,他不高興道:“你怎麼不給我留一個記号?害我一通好找。”這魔鬼林的入口隐秘,他又是手無寸鐵的“柔弱”醫修,怎麼能和他們這幫皮糙肉厚的劍修相比?
若是有人知道修真界中人稱“暴醫”的張長老認柔弱,恐怕會驚掉下巴。張長老是目前醫修中唯一一個修為到大乘期的,除了醫術之外,一手毒術使得出神入化,對上實力相當的劍修也能不落下風。
對上張長老譴責的目光,身為一島之主的衛琬有些心虛,她咳了一聲,不動聲色轉移話題:“師弟,你快去看看東隅,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