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老聞言大驚,方才他隻顧着讨伐衛琬,沒有看到躺在一旁的衛東隅,頓時顧不得衛琬了,快步走到衛東隅身旁,捏起他的手腕,指尖一點綠色的靈力若隐若現。
片刻之後,張長老才松開了皺着的眉頭,道:“小東隅怎麼用秘法了?他被外力所傷,又動了秘法,有幾處經脈斷了。不過問題不大,我先把他經脈封住了,回到島上之後,我再幫他接上。”
衛琬點點頭,表示同意,經脈斷裂雖然聽起來可怕,但張長老醫術高超,自有一套獨特的醫治法子,這對他來說還真不是難事,隻是多受點痛苦罷了。
張長老和衛琬說得輕描淡寫,李榆卻放不下心來,他擔憂地問:“經脈斷裂,可會影響師兄的修為?”
張長老被人質疑也不惱,樂呵呵道:“放心,治好後半點事都沒有。”
得到肯定回答後,李榆提着的心才放下來。
方才緊張,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如今見了長輩,有了主心骨,全身肌肉的酸痛卷土重來。
衛琬一直在注意李榆的傷勢,此刻見他身體僵硬,哪裡不知道他如今疼痛難熬。隻是這小子耐力了得,硬是忍着不喊痛。
她沒好氣地讓開位置,對張長老道:“師弟,你給他也看看,現在的小孩子不知怎的,受傷了也不吭聲。”
雖是責怪的語氣,李榆卻聽出了其中關心之意。第一次生出被長輩關心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非要形容的話,就像冬天泡在溫泉裡的感覺,暖洋洋的、漲漲的,舒服得很。
張長老塞了一堆丹藥進衛東隅口中,又過來替李榆治療。
“你這傷得怎麼比東隅還重?誰動的手,對一個孩子也下死手?”張長老皺着眉,臉上的神色比方才替衛東隅醫治時要難看得多。
衛東隅是經脈的傷,李榆便是傷及丹田了,輕則修為受損,重則有性命之憂。
張長老寶貝地掏出一個玉瓶遞給李榆,一臉肉痛道道:“你吃這個吧。”
玉瓶入手溫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再加上張長老臉上心痛的神色,哪裡還看不出這丹藥的可貴。
李榆想了想,把藥瓶遞回去給張長老,道:“弟子傷勢算不得嚴重,過段時日就好了,長老莫要浪費好藥。”
張長老沒有接,反而對李榆怒目而視,道:“胡鬧,這傷再晚點治你就成廢人了。再說了,這藥再珍貴還能有你重要?你吃了這瓶,我再讓你們師父找點藥材煉便是了。”說完還瞥了一眼衛琬。
衛琬接收到張長老的目光,心領神會,出言勸慰道:“也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先把傷治好,到時我帶你去幫張長老把藥材采回來便是了。”沒說的是,那些藥長在雪山之巅,極北之地的海底。
李榆握着小小的藥瓶,聽着島主和長老看似責備,實則關心的話語,心底似乎有一股暖流淌過,喉頭湧上一股酸澀,他輕輕應了一聲:“好。”
張長老盯着他服下藥才放下心來,問衛琬:“誰傷的他們倆?”紅蓮島的人都護短,動島上的人,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
“喏,就是他,紫武山的......”衛琬擡手指向公仲庭的方向,卻見那地方隻剩下幾截斷開的捆妖索,公仲庭不知去向。
衛琬氣笑了:“公仲庭那老小子竟然跑了,他以為跑了就沒事了?!”
張長老聽到紫武山三個字便生氣了,他們與紫武山本就是世仇,如今紫武山還欺負到小輩身上了,這口氣可忍不下去。
“讓封師兄和我一起去紫武山吧,讓他們把人交出來。”
衛琬颔首應允:“先把這倆帶回去,我親自跑一趟紫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