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中,容容再次醒來已經是在神塔第九層,這裡是連接着人間和神域的伊甸園,月華如練,穿透白紗窗,在羊絨地毯上落下點點斑駁,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白玫瑰香氣,馥郁猶如毒素,滲入人心,囚禁着神明大人求而不得的愛人。
這裡是塔爾塔羅斯二殿下的居所,每隔百年他就會舉辦一場瘋狂的神塔遊戲,從人間界的天才們裡選拔出有資質的直系,他為直系們開放了神域的道路,這些直系們也要聽從他的命令,替他管理人間。
而下面八層每一層都有直系把守,任你是神是人,如何的算無遺策,聰明機智,在克洛諾斯絕對的權勢面前,都渺小的不堪一擊。
男人斜倚着不遠處的沙發上,他身穿一襲低調矜貴的黑袍,無垢的白橡木發絲傾瀉着垂落在地,漫不經心地翻弄着手中的書,“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
“不用把關我說的這麼委婉。”容容目光清冷,她白皙的脖頸上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七彩琉璃般絢爛的瞳仁空洞麻木,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偏偏容貌妖冶旖麗,神情高傲,毒素一般蠱惑人心,薄唇輕吐,“小容兒,兩萬年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對克洛諾斯放下戒備呢?”
“你們做盡了天誅地罰的事情,還想粉飾太平,讓我假裝什麼都看不見嗎?”容容諷刺一笑,絕美。
男人陰瘆瘆地歪着頭顱,像是壞死的提線木偶,周身纏繞着腐壞的神性光輝,“你就在這兒給我呆到腦袋清醒為止。”
警告,也是設下的底線。
底線之内,他會寵你縱容你做任何事情,但一到超過這個界限,他處理起來的手段可以說是雷厲風行,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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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泉淺連做夢都夢到自己逃出去玩兒,還做了那麼多哭笑不得的事情後,藤田沖也不敢攔着她了。
省的再憋出什麼毛病來。
藤田沖安排好了學校那邊,還幫她惡補了一下之前落下的知識。
小泉淺也很想念自己的朋友們~
帝光中學,籃球部。
衆人看到她也很開心,桃井五月眼圈都紅了,“小小,你到底怎麼回事?出國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連個電話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出國了嗎?是阿沖對外的說法嗎?
小泉淺認真思索了一下,隻能茫然地點點頭,承認。
她手術過後,頭發雖然長出了不少,但也隻是剛剛好的齊耳短發,映襯地小臉白淨,環顧着四周,疑惑,“嗯?大家人呢?不是已經社團活動的時間了嗎?我難得回來,怎麼都不見讨厭鬼?阿征也不在,黑子呢?”
“我在這裡。”黑子哲也舉手發言。
小泉淺撲到黑子哲也懷裡,開心地跳起來,“黑子!我好想你!”
黑子哲也頂着後背陰冷的目光,瑟瑟發抖,“呼吸不過來了,淺泉同學,請放開我。”
小泉淺還沒得及松手,就被身後的人拉開了。
“阿征!”她的眼睛一亮,張開雙手,就要改投他人懷抱。
赤司征十郎摁着她的額頭,拒絕她的靠近。
“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我的狀況嗎?我當時明明還在和你打電話,見到我也一點兒都不開心。”小泉淺幽怨地發出可愛的鼻音。
“誰讓你這麼早就出來的?”赤司征十郎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小泉淺眼睛都直了,叫嚣着不滿,“阿沖關着我就算了,你也想要關我!你就一點兒都不想見我嗎?”
“身體怎麼樣了?”赤司征十郎凝視着許久不見的人兒,難得輕松一笑,關心道。
小泉淺還是撲到他的懷裡,“沒事兒沒事兒~我都好了!我跟你說,我真的被憋壞了,有一天我還做夢,夢見了一個和你說話聲音一模一樣的人,他還帶我看了足球比賽!”
“……”赤司征十郎。
看樣子腦子是沒撞壞。
也不能更壞了。
“我還遇到一個和五月一樣可愛的女孩子,你們兩個人身上有一模一樣的白玫瑰香味!”
“……”赤司征十郎。
他原本想要抱回去的手默默放了回去。
黑子哲也偷笑。
不愧是淺泉桑呢,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說話。
“小小妞,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都沒人幫我在體育課上打掩護了,猴崽扣了我好多的零食~班長也很惡毒,把我的零食都搜刮走了~”懶洋洋的聲線在後面響起,直接将小姑娘從赤司懷裡拎了出來。
“紫原!”小泉淺的眼睛亮了,轉投第三個人的懷抱。
黑子哲也默默地後退了兩步,靜靜地看着隊友無知無畏地作死。
赤司征十郎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偏偏一根筋的紫原敦毫無察覺,拎着小姑娘道,“我帶你去買零食!”
“好啊好啊~”小泉淺笑地像花一樣燦爛,乖巧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