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容容…”
“不要欺負她!”
“醒醒~阿淺,醒醒。”
小泉淺迷迷糊糊地從醫院地病床上睜開雙眼,陽光透過白紗窗灑在地闆上,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映入眼簾的是青梅竹馬擔憂的臉。
“阿沖!”她着急地坐起身,連手背上的針錯位了都不知道,抓着對方的衣袖,“容容,有人欺負容容!你快去幫她!”
“她一直在哭!那個男人在欺負她,我過不去!!”
“你胡說什麼呢?誰是容容?你還在發燒,别亂動。”藤田沖按住她胡亂動彈的手,“護士,來幫忙看看。”
小泉淺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催促道,“你快去幫幫容容!你幫幫容容!阿沖,她在哭!!”
“睡糊塗了?”藤田沖摸了摸她的額頭,無奈道,“你從前天晚上就一直在發燒,已經昏迷兩天了。”
“啊?!”小泉淺怔住了,仿佛被夢魇住了一般,甜軟的嗓音呢喃道,“不是啊,我明明和容容溜出去玩了,我們買了衣服,去看足球,我們還在泡溫泉…”
“看樣子是關出毛病來了。等燒退了我就送你回帝光上學,不是想要出去嗎?我不攔着你了。”藤田沖雙手捧着她滾燙的小臉,“看我,知道哪裡是現實了嗎?”
小泉淺的眼角泛紅,委屈地咬糯着唇,“阿沖,容容被人欺負了,她在哭。”
“那是夢,我和你一起長大,我從來不知道你身邊有一個叫容容的人。”藤田沖讓她直視自己,“估計是我最近把你關壞了,你才做夢都想出去玩兒的。“
“可是…”
“沒有可是,那是夢。”藤田沖目光溫和,強調道。
“容容在哭。”小泉淺呢喃着,神色中滿是不解,白淨的小臉脆弱易碎,令人心疼。
“你做了噩夢。你這兩天一直在醫院,還發燒了。”
“你沒騙我?”
藤田沖笑了,“我騙你做什麼。”
小泉淺突然一下子抱住對方,緊張地不敢松手,他的胸膛寬闊溫暖,可靠,光是這樣聽着他的心跳聲都會覺得自己還活在現實。
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容容隻能是我在夢裡的朋友嗎?”
她想到了那個可憐的姬兒。
納塔托斯死掉了,可是阿沖還在她身邊。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比的幸運。
藤田沖笑容無奈寵溺,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配合着她的話往下說,“女孩子?”
小泉淺咬着唇,“嗯,她很漂亮的,也很厲害,第一眼就知道了我的名字,還帶我出去玩。我們買了一模一樣的衣服,一起吃早飯,我們還去看了足球比賽,還去泡了溫泉。”
藤田沖目光遷就,骨節分明的泛白指尖扣住她的後腦勺,“後來呢?”
“後來有個讨厭的家夥來了,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他很生氣,然後就欺負容容,容容一直在哭,我想要過去幫她,可是溫泉的霧太大了,我怎麼走都過不去。”
“……”藤田沖。
“溫泉池?你脫光了?”他立刻意識到了關鍵的問題。
小泉淺還在回憶自己的好朋友被欺負了,茫然不知道,“嗯,那個足球協會的人問我有沒有喜歡的選手,我指了兩個,然後他們就來陪我和容容了,那個nagi還幫容容按肩膀。”
藤田沖一把拉開懷裡的人兒,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是危險的審視,“然後呢?另一個人和你做什麼了?”
“我遠遠地躲開了,躲在大石頭後面。我還聽見容容說nagi按的位置不對,然後後面好像就是那個看不清樣子的男人進來了,他把nagi丢了出去,然後說了什麼就吵起來了。我想過去幫忙,可是霧很大,我根本動不了,我隻能聽到水聲,他好像在打容容,容容剛開始的哭聲還很小,後邊越來越大。”
“……”藤田沖。
小泉淺覺得自己的思緒十分混亂,說出的話也前言不搭後語的,“你能明白嗎?”
“嗯,大緻是明白了。”藤田沖松開他,沖身後的高山庭月道,“去趟老宅,把她藏在地下室酒窖裡的小說,漫畫,偶像團扇,dvd全都翻出來燒了。”
“是。”
小泉淺這下腦子徹底清醒了,“等等,你幹嘛燒我的東西?!”
藤田沖笑眯眯道,“我記得是在七幾年法國酒的那排架子上,把最外面的酒瓶拿出來幾個,應該就能看到裡面的東西了。”
“是。”
小泉淺炸毛了,“沒有沒有!不許翻!我在說我的夢呢,你幹嘛燒我的東西?!”
“要不是這些沒用的東西看多了,怎麼會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藤田沖扣住她不盈一握的手腕,“很多事情,我以後有的是機會教你,少給我學些亂七八糟的。”
“狗東西!”
“你罵誰?”
“罵你!”小泉淺拿着枕頭就丢了過去,“放我出去!我不住醫院了——”
她才不會嫁給這種狗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