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讓的指導下,沈懷序修行可謂是一日千裡。
陳讓斜靠地坐在樹杈上,手裡拿着一個蘋果,看着地上地沈懷序用劍輔以心法調動靈力,将鏡湖的水面劈出一道深深的水溝,許久之後,水溝才恢複成水面。
陳讓咬了一口蘋果,對沈懷序說,“如果按照仙盟的考核标準,你現在的靈力掌握程度應該是地級修士了。”
“可惜靈隐宗選址太安逸,周邊沒有靈獸可以讓你實戰。”
“那弟子要出門曆練?”沈懷序收劍,擡頭看着陳讓。
今天陳讓披着月白的素紗,绾着烏木般的回心髻,碎發垂在頸側,襯得膚色冷白。發間銀簪如冰棱斜刺,簪尖墜着兩粒白玉,随動作輕晃,像懸在檐角将墜未墜的晨露。
自從沈懷序得到《仙女必學發簪》,發現有幾個發髻隻有一個木簪是不夠用的,他就自己去山下買。現在陳讓的發簪都是沈懷序在空閑時間去購買的,根據發髻樣式精挑細選,慢慢地,陳讓的梳妝台就多了幾個首飾盒。
“你可以去委任堂接一些和靈獸相關的高級委托。”陳讓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啃完蘋果,陳讓從樹上下來,拎着沈懷序閃回庭院,順帶着把鏡湖的水也帶回去了。
“今日為師要早點洗浴,你先熱水。”
陳讓把徒弟領到浴桶旁,自己就自顧自地走到裡屋去了。
等陳讓出來的時候,沈懷序已經走到屏風外面等着。
陳讓把要換洗的衣服丢到屏風外,沈懷序接到衣服就離開屋子并關上門。
自從發現徒弟還會洗衣服,陳讓的衣服都丢給沈懷序了,當然,貼身的短裈和肚兜還是她自己洗。
進入水裡,陳讓用瓢撈起水,往身上澆,熱水散發着幽幽的蘭花香氣,應該是懷序滴了蘭花精油。
某天的早上,沈懷序正要敲門叫醒師尊,就聽到陳讓急促的呼吸聲和驚恐的夢話,猜想陳讓容易做噩夢。
就種了許多盆蘭花,擺在窗邊、牆角、庭院,閑隐庭院差點要變成蘭花園了,因為他在書上看到蘭花香助眠,跟個小傻瓜似的。
然後陳讓教了他花卉精油提煉方法,沈懷序一夜之間把所有蘭花提煉成了一小瓶精油,讓陳讓睡前用。
後來蘭花香就變成了她的标志,宗門的人一聞到這股香氣,就知道祖師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香。
陳讓總拿這事說沈懷序,“這蘭花搞得為師都沒有神秘感了。”
“師尊本來就有蘭花香。”
“還敢頂嘴?”陳讓擡手揪了揪便宜徒弟的臉,在靈力的滋養修複下,便宜徒弟已經和陳讓一樣高了。
想到這些,陳讓搖頭失笑。
洗着洗着,陳讓在水裡發現幾絲紅色,她捧起有紅絲的水,研究了一下。
忽然她想到一個十分難以置信的答案,她低頭看,确實是從自己那裡流出來的。
陳讓自從修仙後,癸水周期越來越長,最後變成百年固定一次。
她躺了千年,都沒來癸水,還以為自己從此擺脫這煩人的東西,沒想到在蘇醒幾年後,又恢複了。
怪不得今日乏困,可惡,為什麼修仙人還有這種東西。
等等,剛剛的衣服上應該沒有吧?
陳讓急忙拿起自己短裈,看到一小塊紅色。根據她多年的經驗,隻有這一小塊,衣服應該沒沾上。
雖然是這樣想,陳讓還是決定去看看。她穿好衣服,走出屋子,沒看見沈懷序,心想:這麼快就去了?他不應該等他自己也洗了,再一起洗衣服嗎?
陳讓走到冷泉,果然看見沈懷序蹲在冷泉的下遊,旁邊是一個盆。
看到此情此景,陳讓有些心虛,别人徒弟都是吃好喝好睡好,自家徒弟卻要幹各種雜活,自己是不是該收一些奴仆?
沈懷序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逐漸靠近自己,随後聞到熟悉的蘭花香,就知道師尊過來了。他眼睛一轉,有些猜到師尊過來的原因了。
陳讓隔空挑出自己的衣服,上下翻看,沒看見什麼不該出現的痕迹,就把衣服放回去靈力。
陳讓站在沈懷序身後,俯身在他耳邊問:“怎麼今日衣服洗這麼快?不等你自己一起洗嗎?”
沈懷序将浸濕的袍角擰出細流,指尖在水面劃開漣漪:“我在一本書中看到有人用香薰幹衣物,使衣物長久留香,弟子明日想試一下。”
他忽然轉身仰頭,水珠順着喉結滾進衣領。陳讓這才發現徒弟被水打濕的中衣緊貼着胸膛,透出肌理分明的輪廓。冷泉霧氣裡,少年人獨有的蓬勃熱氣裹着蘭花香撲面而來。
“師尊今日這麼早洗浴,應是累了,早些歇息吧,弟子很快就做完了。”沈懷序看着右肩窩上陳讓的側臉,輕聲說。
第二天,陳讓提前醒了,悄悄出門,果然看見沈懷序在用香薰衣服,心終于沉到肚子裡了。
沈懷序撫平衣物褶皺,正要把盆返回雜物間,轉身看見陳讓,“師尊今日怎麼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