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敢立馬痛呼出聲:“哇好痛,我要死了,啊啊我死了之後你記得給我立墳。”
這句話本來就是個玩笑,不料随春生卻突然變了臉色,她強硬地又捶了江敢一拳:“快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刮去、童言無忌大風刮去……”
江敢原本還想再調笑兩句,見狀也是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依言“呸”了幾聲。
随春生這才緩和神色,讨論起當前的劇情。
“我現在一共觸發了三個任務,主線為了失去希望的明天,支線特洛伊木馬,特殊生命不可承受之輕,這三個任務分别與當前的三個主要npc耶爾維奇·瑞亞、查爾尼科夫·歌蒂莉娅、赫卡忒有關,你呢?”随春生簡叙一番,反問江敢。
江敢并沒有立即回複,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随春生問。
“……是這樣,”江敢說,“照你的說法,醫生會在遊戲開始後很快和病人交互,但我并沒有遇到醫生,我逛了整個四樓,一直到聽見動靜前來幫你,從始至終沒有一個醫生來找過我。”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随春生“嘶”了一聲。
按她的猜測,江敢分配的醫生大概率也是玩家,現在這個玩家沒有走劇情,有兩種可能:
一,開門殺。
二,這個玩家跳過戰鬥,選擇直接推塔。
以上對随春生來說都算是壞消息。
“上樓。”她忽然下達命令,“查房是醫生必須要做的主線任務,你的醫生遇害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是說,他随時都有可能突擊檢查,如果那時候你不在……”
随春生很微妙的停下了,江敢卻已經了然。
系統之所以不進行處罰,是因為這個遊戲本身就有制約玩家的規則存在,如果江敢違反了規則,她就會被“白樓”的人帶走,命運……未知。
江敢點頭表示了解,她在系統面闆上操作幾下,瞬間,房頂上的大洞修複如初。
江敢趕在随春生詢問之前解釋:“A級以上玩家的特殊技能,單個副本内無條件修正建築物一次。”
“……不是,我是想問,”随春生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江敢,“你現在修好了待會兒要怎麼上去?”
“這個嘛,這個……”江敢撓頭汗顔。
“這你不用管,我自有門路!”江敢忽地正色,昂首闊步地從病房裡離開,隻留下一陣散發着自信味道的尾氣。
江敢走之後随春生按部就班的過完了下午,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夜幕降臨,整個醫院隻剩下醫生辦公室還亮着。
随春生帶上門,放輕腳步在走廊裡穿行。
也可能是醫院真的很窮,整個走廊裡明明暗暗,隻剩下隔窗投入的月光。
冷白的光束将随春生腳下的地界切割成黑白分明的兩個部分,不時有風吹過,她就這樣頻頻回頭的疑神疑鬼的走到了403門口。
“咚咚。”她沒見到人,隻好先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被推開,露出了病房的全貌,站在門邊的赫卡忒和坐在床上的……歌蒂莉娅??
“你、我、這……”随春生來回指了一遍,頗為語無倫次。
赫卡忒探身往門外看了看:“怎麼,你的那位露水情緣沒跟過來嗎?”
随春生不語無倫次了:“……閉嘴!”
她将赫卡忒往裡推,側身擠入病房,借着月光看向歌蒂莉娅:“她也是……?”
這回輪到赫卡忒莫名其妙了:“她不是你請來的嗎?”
随春生指了指自己,一句“我嗎”險些脫口而出,最後生生忍住了。
不能ooc、不能ooc。
她在心裡默念。
赫卡忒緊接着說:“之前你說會找來一位查爾尼科夫家的人當幫手,我以為是她,難道不是嗎?”
“……是她。”随春生硬着頭皮接,她輕咳一聲,努力做到神色如常,“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赫卡忒的注意力被轉移,緩緩道:“夜探辦公室。”
“嗯。”随春生點點頭,“瑞亞的嗎?帶路吧。”
一直沒被注意到的歌蒂莉娅突然開口:“其實,我可能知道一些關于耶爾維奇的秘辛。”
她聲音有些沙啞,又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在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随春生聞言溫和地安撫:“是嗎?那很好了,以後有機會再告訴我好嗎?”
随春生既沒有全然否定,也沒有讓她立刻開始說。
特洛伊木馬,表面與實質,隐蔽的危險。
這個任務名終究是給她帶來了影響。
歌蒂莉娅不說話了,沉默的點點頭。
氣氛一時陷入僵直,還是赫卡忒重新開口牽頭,這支臨時組成的小隊就這麼磕磕絆絆地上路了。
探險小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