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莫名其妙失去一整箱奶香小饅頭之後坂田銀時痛定思痛,瞞着假發找來高杉和辰馬私下裡商議一番,三人均認為不能再叫假發如此猖狂下去,正好這段時間假發需要出門查探路線,他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把紅蓮掰回正軌,徹底改掉她愛啃腦袋的惡習。
然而辰馬實在被她咬怕了,一聽到紅蓮的名字後腦勺就傳來一陣幻痛,怵得他在沒有敵情的己方營地裡還是将一身盔甲穿得嚴嚴實實:“翠蓮那副鐵齒銅牙我實在對付不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銀時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如給高杉帶吧。”
“也好,也好,啊哈哈哈。”辰馬一連道了兩聲“也好”,讪笑着準備腳底抹油,“正好矮杉也還沒被咬過……總之隻要不是我是誰都好。既然事情都定了,那我去通知紅蓮順便找她一塊挖點芋頭去……”
高杉伸手按住了辰馬,辰馬一時不防,腦袋上的盔甲重重磕上桌子。
詭異的氣氛中高杉再次開口,說話前還看了銀時一眼:“我看,她還是跟着辰馬合适。”
銀時未置可否。
辰馬奮力掙紮起來:“這不對吧金時,金時你說句話啊金時,咱倆都被咬過了隻有矮杉和假發幸免于難,憑什麼最後被分配去看管紅蓮的還是被咬得最嚴重的我啊!”
“人各有命,辰馬。”銀時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總是被咬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原因?下次撤退的時候跑快點說不定她就不咬你了。”
眼看他倆要走,辰馬情急之下一邊一個拉住了兩人的衣袖:“我知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把她交給我,無非是因為我平時主要負責物資和糧草,相對而言遠離前線,你倆不想讓她再上戰場才把她硬塞給我,所以她在我那裡才會心情煩躁一天到晚咬我的頭……”
高杉有些意外:“怎麼紅蓮在你那裡心情很煩躁嗎?”
“就是說啊。”辰馬還被高杉扣在桌案上,說話時呼吸有些困難,“你們倆有誰真正探究過一個花季少女一天到晚咬人腦袋背後的原因嗎?一個叛逆的小孩背後往往都站着好幾個不負責任的家長……”
銀時一手肘戳向他的腦門,閑閑看了他一眼:“不就是被假發騙了嗎?”
“真那麼簡單你倆直接揍假發一頓也就算了,還用得着在這裡嘀嘀咕咕嗎!”辰馬憤怒地掙開了高杉的禁锢,生氣地走出門去,“你倆真是白夜叉和鬼兵隊提督嗎?傻得還不如假發一根毛!”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三人在屋裡鬧了這麼一場,出來一看紅蓮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辰馬嚷嚷着“完了這下真要被假發殺掉了”就急匆匆地準備出門找人,步子還沒跨出門檻就被扛着一箱芋頭的桂小太郎截在了門内。
“紅蓮!快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
跟在辰馬身後的高杉和銀時二人也準備出門,經過辰馬時不約而同地伸腳一左一右絆了他一下,辰馬飛撲出去撞倒了桂小太郎,箱子裡的芋頭咕噜噜滾了一地。
辰馬在一地芋頭中擡頭悲呼:“你倆一天攻擊我幾回了我說差不多得了!你們以為絆倒我攔住假發這麼點工夫你們就能把失蹤的翠蓮找回來嗎?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搞内讧!”
那兩人在辰馬憤怒的控訴聲中走得更快了,一言不發地消失在了辰馬和假發的視線裡。
假發吓得都顧不上糾正辰馬的稱呼了:“你說什麼!紅蓮她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你們三個人一起都能把人搞丢啊,我們紅蓮還是個孩子啊!”
*
還是個孩子的紅蓮原先其實并未走遠,隻是吃完午飯閑來無事,走到營地附近試圖多挖點芋頭。挖了一個中午一無所獲,紅蓮擡頭看向午後的烈日,當時雖然隐約知道自己似乎是夜兔一族、但并未在意傳聞中夜兔弱點的她被刺目的陽光晃了眼睛,随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為何有些眩暈的紅蓮疑惑地轉過頭去,看到一個穿着破舊小褂子的小男孩:“你、你也是附近的孩子嗎?”
小男孩是領命而來欺騙紅蓮的——人販頭子說,紅蓮衣着光鮮個子也高,說不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如果能用她要來大筆的贖金,那他們這些窮人家的小孩也就沒用了,人販子自然會放他們回家。
男孩不知道這是一個謊言,對紅蓮說話時臉上還挂着一絲讨好的笑。
紅蓮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又指了指腳下那一片被她翻得一片狼藉的土地,“你也挖芋頭嗎?”
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挖芋頭嗎?
男孩有些不解地搖搖頭:“我住在那裡。”他指了個與營地相反的方向,“那裡有很多孩子,你要一起來嗎?很好玩的。”
紅蓮歪了歪頭,她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但并未失去理智:“高杉跟我說過,有很多孩子的地方不是收養了戰争遺孤的孤兒院就是人販子的老窩,你們在的地方是哪一種?”
男孩被她的敏銳吓了一跳,再開口時都快哭了:“你、你就跟我來吧,求你了。你不來的話,我會被他們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