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随後坂本辰馬被銀時和假發一人一句“那種事情你倒是早說啊”吐了滿臉唾沫,一片哀嚎中被他二人拖了下去:“我的、我的芋頭啊,我的芋頭還沒吃完——”
留下高杉晉助和那丫頭面面相觑。
“茄子。”她指了指自己,“我是芋頭嗎?”
高杉忍俊不禁:“那另外三人在你眼裡都是什麼?”
她歪着頭想了想:“清蒸肘子、墨汁荞麥面和糖炒栗子。”說着說着她饞得雙眼都有些發直了,“肘子太敏捷了,下次吃栗子。”
高杉笑了一聲,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在她眼裡是個素菜,不像葷腥和甜食那樣具有極大誘惑力:“但真叫芋頭也還是不太行……”
她還給他出起了主意:“那可以叫紅燒芋頭,鹽烤芋頭也行。”
高杉看着她這副口水都快涎到地上去的模樣,真怕她叫了這個名之後半夜餓極了能把自己的手指當芋頭啃了:“……還是選一個和食物無關的吧。”
芋頭不高興了:“憑什麼!”
“據說有些人家生了孩子,往往會給孩子取個賤名希望孩子好養活些。”高杉摸了摸她的頭,“但一直以來連個名字都沒有的孩子似乎不适用此法……那就叫紅蓮吧。”
紅蓮堅毅高潔,雖然這孩子剛到他們營地的時候髒得和地裡剛刨出來的芋頭也差不多,但坂本辰馬那傻子隻說對了一句話:也不能就這麼叫她芋頭了吧。
昨夜他們讓三人争執不下的名字裡頭輝夜姬、玉藻前之類的也就算了,後面假發為了和提出雪女的銀時較勁擡出了黃泉之神伊邪那美,銀時又為了和他較勁擡出了天照大禦神,二人即将打起來的時候坂本辰馬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之前高杉不是說她這麼能吃又力大無窮很可能是來自夜兔族嗎?咱們是不是找錯神系了?”
于是銀時和假發又為了她到底該叫女娲還是玄女大打出手,誤傷多次在一旁弱弱提出“考慮到種族問題難道不是叫月兔或者月餅比較貼切嗎實在不行就叫紅豆飯吧”的辰馬,唯有高杉在他們中間躲來避去,堅持到後半夜都沒被他們打着,急得銀時滿頭大汗地朝他大喊:“就被我打一下你能怎麼着?”
高杉晉助斜睨他一眼:“所以你現在是要打架還是取名?”
比起這幫隻知争強好勝總會忘記正事的同伴來高杉深覺還是自己取的這個名字比較令人滿意:好歹是一株踏踏實實的草本植物,作為文人墨客常用來比喻清高的載體,其本體更是賞心悅目、清香怡人。
“紅蓮也好。”一旁得了新名字的紅蓮歪頭笑了起來,“蓮子能吃。”
後來紅蓮和他們住得久了,對此地的語言和這世界運行的規則終于漸漸熟悉,吃了他們不少芋頭的同時,也替他們殺了不少天人。銀時常作先鋒,她便跟銀時厮混最久,高杉對此總皺眉頭:“紅蓮”這名字算是白取了,跟着銀時能養出什麼高潔品行來?
銀時對他的想法極其不滿,幾次三番要撸袖子跟他幹架,然而有這麼一回,打着打着銀時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腦袋生受了高杉的刀背一下,高杉執刀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嘲諷了一句:“怎麼,白夜叉今天真撞鬼了?”
銀時罕見地沒有反駁,保持着被高杉砸了一刀背、捂着腦袋的姿勢從黃昏思考到半夜,才拖着麻成雪花電視的雙腿緩緩挪進通鋪間,一腳踹醒了正躺在被窩裡熟睡的坂本辰馬:“喂,醒醒。紅蓮以後就跟着你了,聽見沒?”
這一腳踹在了肩膀上,辰馬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銀時一怒,飛起一腳把他從被窩裡踹了起來:“我說紅蓮以後就跟着你了聽見沒有!”
坂本辰馬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跟着我就跟着我嘛!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啊!”
被吵醒的高杉對此也是不太贊同的:跟着辰馬說不定連智商都下跌了,紅蓮本來也不是什麼聰明孩子。
這下輪到紅蓮對他大感不滿了,一氣之下決定從此就跟着辰馬整備後勤、運輸物資。為了證明自己,紅蓮即使再饞那糧草也沒動一粒米,饞瘋了就去咬辰馬的腦袋,辰馬帶了她三天就感覺自己快秃了,雙目含淚去找銀時發牢騷:“你把她領回去吧金時!她這小時候的毛病一點沒好!你平時都是怎麼教的啊!”
好不容易甩脫燙手山芋的銀時悠閑地擺擺手:“不是金時是銀時。我腦袋上早先就秃了一塊,新頭發剛長出來呢,你另請高明吧。”
昨晚值了夜班此時剛起的桂小太郎聽得這話,摸了摸自己的秀發嗤了他們一聲,昂首挺胸高傲地走遠了。
根本不明白他在傲什麼的辰馬此時即使心有不甘也追不動,因為紅蓮正趴在他背上死死咬着他的腦殼。
此時總算有個正經人路過,高杉晉助步子停了停,朝這裡看了一眼:“紅蓮,你這樣是不對的。”
辰馬感激道:“矮杉——”
“吃栗子之前要先敲殼,之前不是教過你嗎?”
他這麼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又轉開視線不緊不慢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