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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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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還有另一個版本,就是說,我是被炕洞裡的老鼠咬了耳朵,才大哭的,因為,有人看到,趙大爺抱着我時,外層棉被上有一點點鮮紅血迹。有人指着我右耳廓處的兩個類似老鼠牙印的酒窩,說這就是證據。

所以,之後我又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得鼠疫死掉。

不過還好,至今未發作,哎,活一天是一天,我還是很幸運的啊。

當然,讓我發出如此感歎的事還沒結束,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隻是,唐淩飛,

才兩三歲的孩子就學會偷人了,哎,劣根本性啊!

趙大姑回憶,當時,我母親一把抱過襁褓中的失而複得的我,哇!一聲,痛哭不止,最後竟然昏了過去。可把趙大姑,趙大爺一家吓壞了。

可我覺得母親的哭不止因為受驚,因為失而複得的我,她隻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大哭宣洩的機會。之後,她再也不曾這樣哭過,即便是外祖父離開的時候。

淚水在自己早已幹涸的命運裡,低落下,瞬間即逝,連一點點印記都不會留。她已經為自己哭不出來了,也不想讓所有成就如此命運的人,家人,還有她自己感到虧欠。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似乎是在以這樣一種方式告訴所有人,還有自己――‘無怨無悔’。

可我卻讓恨意在身體裡慢慢萌芽,生長。

事後,那個罪魁禍首唐淩飛,挨了狠狠一通藤條。

人家的孩子是養大的,這小子是抽大的。

這事也不是這小子自己承認的,而是,當他看到襁褓中的我被趙大爺抱出來時,吼着就跑了過去,用無比稚嫩的童音大聲質問自己的舅姥爺,你幹嘛抱出來!他是我藏起來要帶回家的!

“?”所有人愕然!

哎,這孩子從小語出驚人啊!

當所有人質問他這麼做的原因時,這小子竟然倔強的一句話也不說了,即便被趙大姑用藤條狠狠抽在他細嫩的小屁股上,也不哭。但當看到我被媽媽抱走時,這小子,突然,歇斯底裡的一聲吼,是我的啊!

長大後,我一次次好奇的問他,為什麼?而他總是撓頭,躲避我的目光,而後,猛回頭,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吼一句,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

是啊,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發一些莫名其妙的神經,大多數是沒理由的。我想那時,他大概把我當成玩偶了,就像女孩子一直抱在懷裡的布娃娃。

再大之後,一天,他給了一個令我此生不渝的理由。

“因為,我喜歡你,”三歲的小孩子怎麼會記得那些,但他卻一直記得那份感覺,那份喜歡我的感覺,至生不渝!

此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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