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崔立想開娛樂公司,和她們公司一起推新男團,虞昭不同意,還是尤思源說服的她,說兩家強強聯合,說不定能推出引領潮流的團體。
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信你的鬼話!
“啪”的一聲,虞昭合上文件夾,無論哪個方案都是要虧錢的,隻有損失多和損失少的區别。
她看向尤思源的眼神冒火。尤思源脊背發涼,尴尬地打哈哈道:“公司還有事呢,我先走一步。既白,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啊。”
話音剛落,尤思源消失在病房門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警。
崔既白知道他們肯定會再來,但沒想到這麼快,這才過了一個晚上。
女警将手裡的幾個包子和兩杯豆漿放在桌上,柔聲打招呼,“你們好。早上吃了嗎?”
這是改懷柔路線了?
崔既白搖頭,接過一杯豆漿,“小姨,你要不也吃點?”
“我早上吃了東西才過來的。警察同志,我讓你們,來。”
虞昭将靠椅往外一拖,女警也不客氣,道謝後坐上去,“既白,滕小鹿你認識嗎?”
崔既白心頭一緊,怕她也出事,聲音有些抖,“認識,她怎麼了?”
“昨天,她鬧着要去實驗室找媽媽,整個人都快哭得暈過去,她爸爸沒有辦法,帶她去了公司,恰好碰上了華隊。”
“她一直扯着華隊的褲子,讓他帶自己去找媽媽。”
崔既白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胸口堵得慌。
“這次爆炸案傷害的不僅是那六個人,還有他們背後的家庭。我們大家都在努力,讓真兇早日水落石出,對嗎?”
崔既白聽出她的言下之意,這是在點自己。
“你那天叫洪陽上來,是為了什麼?”
女警看她慢慢紅了眼睛,流淚之餘哽咽道:“其實,我叫他上來,是為了...是為了...”
“不急。”女警坐到病床邊緣,輕撫她的後背,“慢慢說。”
“是為了讓他被人拍到...”
“被人拍到?”
“對。”崔既白接過紙巾擦淚,“我起初看他長得好看,就找上他,讓他跟了我,我可以給他資源。”
“誰知道...誰知道...”說到傷心處,崔既白崩潰大哭,将臉埋進手心裡,“誰知道,我對他動心了。我想着,給他提供好資源,讓他能夠出道,把他捧紅,他就能心甘情願地和我在一起,可是,就在爆炸前前一天晚上,他說他要和我分手。”
“說是分手,其實我能猜到,他肯定又找到了更強資源更多的金主...想要把我踹了...哇...”
女警頭一次聽見娛樂圈的狗血八卦,有些無措,嘴巴張了又合,沒想出安慰的法子,隻好轉移話題,“那你這次叫他上來,就是為了...”
“我原本是打算試探他一下,看他敢不敢當着我同事的面承認他跟我的戀情。如果他還是裝傻充愣,我就拖着他回辦公室,在直播鏡頭下曝光他,讓他在圈子裡混不下去。”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讓女警很無語,“聽說你們不是能軟封殺嗎?”
“不行。”崔既白想起什麼,咬牙道:“我之前試過,但是都沒有用。”
“為什麼?”
“他那個新金主厲害啊。我雖然不知道他那個金主是誰,但是他就是有辦法,讓洪陽不掉資源。”
“......”
貴圈真亂。
女警清清嗓,“那為什麼後來你暈倒在走廊?”
崔既白還在嗚咽,“我不記得了...”
女警盯着她,眉頭微皺,在她擡頭時又微笑安慰,“沒事,記不得就先不想。我們再想想别的。”
“爆炸當天...”
“......”
女警離開,虞昭立馬坐到外甥女旁邊,滿眼心疼,“既白,你怎麼這麼戀愛腦啊。男的哪兒都能找,你何必吊死在洪陽這一顆樹上?”
崔既白吸吸鼻子,自己慢慢躺回病床上,被子蓋住臉的那一刻,收起哭相。
應該沒穿幫吧?
“哎呀,不就是個男的嘛,你跟小姨說,喜歡什麼樣的,高矮胖瘦的我都給你找來。”
沒想到小姨也能說出虎狼之詞,崔既白被口水嗆到,“咳咳咳...不用...咳...不用了...”
休養幾天,崔既白在小姨的陪伴下回家。
這些天來,她不是被警察問,就是自己在心裡琢磨,好不容易睡過去,又經常被噩夢吓醒,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