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螢的唇形生得漂亮,下唇飽滿,上唇有一顆漂亮的唇珠,隻是天生唇色偏淡。
此刻,她的下唇被梁灼的指腹碾過,細微的摩挲帶來難以言喻的戰栗感,沁出來的血色将原本淺淡的唇色染得極盡豔麗,像被揉碎的玫瑰花瓣,鮮妍、脆弱,又帶着被刻意制造出來的淩亂。
梁灼像個耐心十足的獵手,隻是輕輕揉弄她的唇,沒有進一步動作,靜靜等待越螢的反應。他并不急躁,反倒像是在某種規則内從容設局,等她邁出那一步。
沉默太久,原本冰冷的指尖也逐漸染上了越螢的體溫,突兀的觸感不再那麼強烈。
但是近在咫尺的酒精氣味還在提醒她,梁灼沒有放棄這個近乎冒犯的意圖。
剛才制造那些溫柔片刻的隻是一部分的梁灼,現在讓人感覺到陌生的強硬和不可抗拒則是他的另外一部分。
越螢低頭看向梁灼的手。剛才這隻手拉着她走過很長的一段路,擦拭過她的眼淚,給了她安全感和安慰。
而此刻,它卻按住她的下唇,逼她直面某種不容逃避的侵占感。
梁灼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線條修長,指腹卻帶着薄繭,力道輕巧卻帶着某種克制的壓迫感。她的視線被那根手指吸引,眼神微微滞澀,連呼吸都慢了一拍。
“張開嘴,”梁灼的聲音輕淡,卻不容拒絕,不再是溫柔的誘哄,而是某種帶着壓制感的命令。
越螢怔了一瞬,擡眼看向他。他們的距離太近,彼此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被放大,連眨眼的頻率都無所遁形。
梁灼靜靜望着她,眼底那點不加掩飾的情緒,讓越螢想起梁家主宅的鏡中一瞥,那簇跳動的火焰,此刻又映在他的的瞳孔裡。
梁灼并未催促,隻是看着她,仿佛在告訴她——她可以選擇逃開,也可以選擇順從。
隻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先做出讓步。
越螢的臉還紅着,眼神澄澈地望着他,通透的瞳孔裡映出她的不知所措,也映出梁灼眼底的欲望。
那些欲望仿佛在提醒越螢,站在她面前的是梁灼這個人,她不可能隻接受一部分,而拒絕另一部分。
越螢緩緩張開唇,露出一絲猶豫的縫隙。梁灼并沒有急着動作,隻是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唇上,随後,冰冷的指尖慢慢探入,觸及她的舌尖,帶着一絲濕潤的觸感,像在試探,又像某種有意無意的引導。
舌尖沾染到了酒精苦澀的味道,越螢身體微微一震。空氣中充滿了暧昧又膠着的氣息,她的目光不敢直視梁灼,但是下颌被梁灼的虎口卡住了,于是不得不仰着頭看向他,整個人像是懸浮在緊張與未知的交錯之中。
梁灼的手指不急不緩地在越螢口中停留,給她留下了足夠的空間與時間适應,卻又讓她感受到一股不容逃避的壓力。
“好乖,”他低聲笑了下,語調漫不經心,像是在誇獎什麼聽話的小動物,“适應了就眨眨眼睛,我們繼續。”
越螢隻想快點結束這種古怪的氛圍,于是聽話地眨了眨眼睛,随機就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現在,試着發音,”梁灼耐心地給出指令,唇邊隐約帶着笑意,“還是那句罵我的話。”
越螢含着他的手指,模糊不清地吐出一個字,舌尖剛剛翹起,就被梁灼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按了下去。
太奇怪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那一瞬間,越螢心跳陡然加快,耳邊的所有聲音幾乎都被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淹沒,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梁灼的手臂,随着梁灼的動作微微顫抖。
她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掙紮與迷茫,卻又無法移開視線。
梁灼輕笑,似乎對越螢的順從感到滿意,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動作輕巧地把她帶進懷裡,語調卻沒有絲毫讓步:“重來,不許翹舌。”
他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抵着她的舌尖,每當她下意識地想翹起,就會被壓制住,舌根泛着一股酸麻,牙關微微發軟。
越螢的眼尾越來越紅,生理性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細密的睫毛沾着點水光,看上去帶着點無助的意味。
不知道過去多久、重複了多少次,越螢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時斷時續,每一次吸氣都像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無法及時吞咽的津液順着唇角溢出,面色潮紅得近乎狼狽。
等到終于結束時,越螢幾乎要癱軟着順着牆壁滑下去,梁灼伸手接住她,動作輕巧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越螢的心跳還沒有恢複平靜,她下意識地伸手推了梁灼一下,想要拉開距離。
“生氣了?”梁灼扣住她的手腕,在脈搏處低低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