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都讀了一天了,還沒研究夠嗎?”梁方豪忍不了,想踹他一腳。
“怎麼,羨慕張思缪給我寫了,沒給你寫?”
姜峄想起他有本私藏的文學雜志,他打算把這本送給徐梧若,又在第一頁寫了句話,連着信一起放好。
晚修下課,高三六班的男生們沖到高一的教室門口。
徐梧若被吓了一跳,教室門口圍着許多人,都是來回信的。
她正想出去打水,卻被站在門口的姜峄喊住。
“你是姜峄學長嗎?”
同班的蔣雯看見姜峄,自認為是來找自己回信的。
徐梧若聽罷,從後門出去打水了,沒理姜峄。
蔣雯收到姜峄給的明信片和輔導資料後,見他手裡還有一封信和雜志,也沒走,就站在他們教室門口,于是問道:“學長,你還要找誰嗎?我可以幫你喊她出來。”
“不用了,謝謝你。”
蔣雯見狀,回到自己的座位。
姜峄當然知道徐梧若的座位在哪,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隻好塞進她的抽屜裡。
徐梧若瞧見走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也沒看見姜峄的身影,于是拿着水杯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手臂忽然被拽住,“那麼不想見到我?”
徐梧若被吓一大跳,見姜峄臉上笑意不減,她拍開他的手,“就不想!”
“回禮在抽屜裡,别扔了。”
姜峄說罷,慢悠地回高三教學樓了。
晚修鈴聲響起,徐梧若回到座位,拿出姜峄送的文學雜志。
第一頁上寫着四個字:厚積薄發。
臨近高考,徐梧若能見到姜峄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次是在飯堂,她吃完飯離開,他走進飯堂。一次是下午放學,他剛打完球走進小賣部,她剛洗完澡去小賣部買東西吃。
兩個人沒有交談,擦肩而過。日子對他們來說,就是在倒數。
倒數着還有幾日高考,還有幾日分别。
“徐妹妹,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周過得多苦。”
中午吃飯的時候,趙澤昱和梁方豪找不到座位,恰好徐梧若的對面有兩個,他們順勢坐下。
“加油,苦完這幾周就擁有最長暑假了。”
高一的學生對着苦不堪言的高三生,能做的就是加油。
“你哥最近跟拼了命學一樣,不到十二點半之後都不來吃飯。”
“他中午不是一直都那麼晚來吃飯嗎?”
“說的也是。”
姜峄現在隻是打籃球和踢毽子,也不去踢足球了。
“你知道你哥想考哪不?”趙澤昱好奇地問。
徐梧若搖頭,她還真的不知道。
“姜峄連你都不說,藏得夠深。”
......
高考前夕,大家都進入緊張的狀态。
高一高二的學生放假回家,教室要空着,作高考考場。徐梧若除了加油,也不能為姜峄再做些什麼了。
于是她和覃思一起去為姜峄祈福。
古寺隐匿于山林中,飛檐翹角在斑駁的陽光下顯得莊嚴,寺廟的鐘聲悠揚。
她們穿過古樸的山門,沿着石闆路走着,路旁的竹林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徐梧若的心中默念,保佑他高考順利。
高考期間不允許家長送飯,怕影響考生。徐梧若隻能在家等着姜峄回來。
高考結束那天,徐梧若去校門口接他。姜峄出校門的時候,隻見她抱着一束花,對着他笑。
他接過,揉了揉徐梧若的頭發。
“走吧,回家。”
晚上,趙澤昱他們喊姜峄出來聚會。
“把徐妹妹喊上啊,反正她明天下午才上學。”
姜峄問徐梧若去不去,她點頭。
他們約的地方是一所轟趴館,娛樂設施應有盡有,還提供房間可以留宿。姜峄帶着徐梧若進去,便聽到趙澤昱那慘不忍睹的歌聲。
室内男男女女都有,人還不少。
周覽看見徐梧若,打了聲招呼。麻将桌已經齊人,還有湊在沙發邊上打撲克的。
“哎,思缪?”徐梧若發現坐在投影屏幕前的張思缪。
“我剛想發信息給你,結果你已經到了。”張思缪拉着她一起坐下。
姜峄見狀,他走向麻将桌,周覽是梁方豪下家。
“峄哥,下局你來?”
“不了,今晚不想打。”
趙澤昱把姜峄喊去玩手柄遊戲,又拿了幾瓶啤酒。
遊戲室裡能看到客廳的投影屏處,一局剛結束,姜峄往那邊瞟了眼。
徐梧若的手裡開了一瓶淺粉色的飲料,喝了一半,在跟他們班的一個男生交談。
張思缪不知道去哪了,沙發上隻剩他們兩人。徐梧若的臉有些紅暈,微弱白光打在她的臉上。
姜峄别開眼。
平靜已久的冰川下暗流湧動,他隻得沉默不語。